若是不能勠力同心,只怕非但自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整个天下正道只怕也会荡然无存!
所以,此战势在必得,可胜不能败!
“好好好!如今也叫你们见识真正的‘天剑’为何物!”
见他们全力出手,任韶扬也是纵情飞扬,再度擎剑指天!
豁喇喇!
电光爆闪,风更狂,云翻涌,愁云惨雾笼罩山头。
就见任剑神身如旋风,欺身而近,一步一剑,一剑一劈!
剑如天河倒卷,声如雷霆霹雳。
西门吹雪看着双目圆睁,龇牙咧嘴,喃喃道:“这,这哪是剑法啊。”
陆小凤也看大和尚们被劈地咚咚乱飞,人在半空就爆成烂肉,忍不住直嘬牙子:“我看着也不像啊。”
满楼听了半天,面色古怪:“这,好像是棒法吧?”
“棒法?”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异口同声道。
满楼点点头,有些不确定:“似乎还是佛门棒法的影子”
“哈哈哈!兄,你说的没错!”
雷声隆隆,乌云翻卷,白晃晃的电光时而出没,可任韶扬大笑声依然传来。
只见他依旧劈剑不停,漫天狂放的大力敛于神剑擒龙之中,好似纳汪洋大海于一粒粟米。
大悲禅师几人连退几十步,使出吃奶的力气,方才化解他这一剑。
任韶扬遽然身形一收,擎剑指天,一手捏着剑诀,嘴角勾起,笑道:“兄,我这天剑之法,融《昆仑十三剑》与《棒打十方世界》一体。大千世界,无所不斩。天上地下,无不可崩殂者!”
广场众人眼看任韶扬不止剑法盖世,行动也快得离奇,上天化鸟,入水化龙,一时间天上地下都是他的身影。
如此擎剑追着大悲禅师等一众高手猛砸,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到了这个当儿,他依旧还有闲情和满楼有问有答,无不惊得眉头飞起,只觉此人强的不可思议。
真如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
远远躲在众人身后的震阳子听到任韶扬的话,身子猛地一震,对身后弟子叫道:“听到了吗?听到了么?”
昆仑弟子俱都一呆,傻乎乎问道:“师傅,听到啥了?”
“笨啊!拿出秘碟记录啊!”震阳子恨铁不成钢,“《昆仑十三剑》乃是‘天剑’之母剑,任剑神持之劈山断岳,纵意起苍茫!”
“难道不值得记录?难道不值得大书特书?”
“哦哦哦~!”弟子们眼睛都亮了,纷纷掏出秘碟将这句话记录下来。
有个圆脸弟子小心翼翼靠近问道:“师父啊,你看大悲禅师都在拼命,咱们躲后面,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我毙你奶奶个腿儿!”震阳子一口口气哽在喉咙,差点气噶过去,“任剑神是什么人?血衣人是什么人?刀皇又是什么人?”
他双指一竖,认真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没人!现在咱们站到少林这里,不过是被大势裹挟,身不由己罢了。”
圆脸弟子问道:“那,那咱们该咋办啊,师父?”
震阳子缩头缩脑,左看右看,发现众人都在盯着场中两处激斗,当即大手一挥:“走,现在就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说罢,领着十几个昆仑弟子猫头缩腰,快步朝着北面山林跑去。
就在进山之前,震阳子微微侧目瞧去。
猛见那白袍剑光一变,不负之前天剑浩瀚,转而化作“流觞剑”。
几绺电光雷闪的剑影闪过,一声惨叫遽然发生。
远处广场惊呼声大作,此起彼伏,众人好似波浪一般纷纷后退。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又在惨叫?
原来是战圈之外的霍天青!
他竟然被那剑光一切成了两半!
任韶扬哈哈一笑:“天禽门,绝户了!”挺剑刺出,剑光幻动中,连出四十九剑,势若飞瀑、疾似暴雨,顿时将围攻众人刺翻一大片。
震阳子看的浑身直冒冷汗,连忙叫弟子们快快跑走。
昆仑众人跑了十几里,眼看离开了少室山,耳中那惊天剑鸣也变得若有若无。
震阳子抹了把汗,喃喃道:“老天啊!咱们回山就紧闭山门,这江湖大浪,弄不好可真会淹死人的。”
“师,师父,应该没事了吧?”那圆脸少年也连连喘气,一脸的后怕。
“跑!继续跑!”震阳子指着昆仑的方向,“咱们不回昆仑,决不能说没事!”
“哦~!”
众弟子无不气喘吁吁,士气低落。
震阳子见状,不由得急得直跺脚:“哎呀,快跑吧,指不定等会来什么魔头呢!”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纷纷打起精神,继续跑了起来。
突然,“仓啷”一声轻响传来。
整个天地似乎红了一红!
震阳子悚然而惊,连忙止住脚步。
身后跟着的弟子不察,纷纷撞在他背后,作滚地葫芦状,哎呦声此起彼伏。
可等他们起身之际,朝远处凝神细看,无不惊得口歪眼斜。
只见十数丈外的一株歪脖子古松旁,灰白的雾气迷迷蒙蒙,里面隐隐约约的,似乎站着一条人影。
一条淡淡的人影,仿佛比雾更淡,比雾更虚幻,更不可捉摸。
很难想象,这是个人,可他太不像人了,仿佛是幽灵是鬼魂一般,就是不像人。
但很可惜,他还真是个人。
这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听到了昆仑派众人的声响,回头斜睨一眼。
没有人能形容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
这双眼睛虽然长在脸上,可却似乎溶在雾中,他的眼睛虽然有光,可是这种光却也仿佛与雾融为一体。
震阳子见过这双眼睛,只要在极西之地的人,都对这双眼睛毕生难忘。
玉罗刹!
他很崩溃,很想转头跑回去。
因为在少室山可能会死,可现在他们碰到玉罗刹,那他妈一定会死啊!
就在他伤心欲绝,心丧若死之际,将眼睛又是一抬。
震阳子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竟然重燃了生的希望。
因为他看到了一抹红。
一抹如血,如残阳的红色。
一道娇小的血衣少女,正持着刀,翘着二郎腿坐在那歪脖子古松上。
翘着的小腿露出一抹雪白,系着红线的铃铛也露了出来。
随着脚丫的翘动,叮铃铃的作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