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红袖小猫敬礼。
任韶扬轻笑道:“天下能人辈出,莫要自满。记住,咱们始终是那登山寻路的小孩。”
“好哒!”红袖和定安一同说道。
“不过。”任韶扬话锋一转,“自身渺小不是放弃伟大的借口,只有懦夫才四处寻找借口。就算输了又怎样,被打翻在地又如何?”
“对!”红袖举着小拳头叫道,“就算被打得嗷嗷跑,咱们还是爬起来,继续攀登寻长生。这才痛快!”
“嗷呜!”胖虎也吼了一声。
“哎呦~!”定安一扯住虎舌,“胖虎,你再把人招来。”
这时,四周突然万籁寂静,微风不起。
整个空间似乎都沉静了起来。
定安猛觉不对,深深的吸气,心中怦怦乱跳,看向前方,只见树影摇晃,明月洞庭相映成银色,好似霜降扑在树叶上,幽幽摇曳,若明若灭。
他再看向任韶扬和红袖二人。
却见一向云淡风轻的二人,此刻也面色严肃,一瞬不瞬地盯着侧方。
定安和大喵一同望去,就见侧方树杈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他穿着素袍,举着个酒壶,正对月浅酌。
这人身形雄伟,面貌粗犷豪雄,脸目丑陋,一对黄睛似醒还醉,却犹有一股子潇洒风采。
定安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浪翻云是谁?
他竟然隔着如此之远,就找到自己三人,还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得树来?
浪翻云看向他们,双眉向上一挑:“塞北三凶?”
任韶扬和红袖互看一眼,拱手道:“见过‘覆雨剑’浪大侠!”
定安连忙也跟着拱手:“俺也一样!”
大喵见状,歪着头不明所以,也跟猫儿似的拱了拱爪。
浪翻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封兄说你们仨武功极高,可又不走常路。言语古怪,气人之余又让人发笑。”
他又看了仨人外加那只胖虎,忍俊不止,“说得还真没错!”
任韶扬面露微笑,挡在二人前面:“浪兄可是放了那赤尊信了?”
浪翻云闲闲地说道:“他啊,走啦。”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任韶扬负手而笑,“经此一战,浪兄天下第一剑手的威名,便再也没人置喙了。”
浪翻云将酒壶里的酒灌入口中,淡淡说道:“相比于虚名,某家更想看看你的剑。”
“现在?”
浪翻云点了点头,笑得很开心:“现在。”
任韶扬看着额头带伤,胸口殷殷有血迹的浪翻云,摇了摇头,憾然道:“你太吃亏了。”
“欸~!”浪翻云一摆手,“今天开心,我也正好见识见识被封兄推崇备至的剑手,岂不美哉?”
任韶扬笑道:“浪兄都这么说了,我要再谦让,怕是不美了。”
“这才对嘛!”浪翻云一口将酒壶的酒喝干,随手一扔,朗声道:“如今脱离旧枷锁,无形无相亦无我!”
他有些浪荡无羁,一对黄睛似醒还醉,猛然冷电在眼眸中一闪。
“任兄,小心了!”
“锵!”
覆雨剑像有灵性般从背后跳出来,落在手中。
此剑长达五尺,剑身狭窄,但精芒烁闪,一看就是好剑。同样的,持剑之手雪白纤长,却与粗犷外表分外不符。
一股尖啸骤然响起。
但见剑尖在任韶扬眼前蓦地扩大,爆成满天的细碎光点。
如暴风骤雨,鲜般盛开着。
任韶扬被这狂暴的剑气激地衣袂翻飞,马尾如旌旗般向后扯直。
任剑神朗笑一声:“好个沛然莫御的覆雨剑!”话未落音,一脚横扫而出,脚尖扫过一排剑雨,带起一串金响。
这一下出人意料,非但小叫和定安看得一愣。
就连浪翻云也都一怔,没想到对面白袍竟然如此应对。
但听“噌”地一声,擒龙遽然出鞘。
任韶扬身如游龙,以剑尖对剑尖,着点准确,出剑时机诡谲,配合若合符节的响声,仿佛堂堂之阵突出奇兵,衍生出许多难以言喻的变化。
但见明月之下,怒蛟岭上,天地奇景显现。
一丑汉子凌空飞起,手中撒下万千光雨。
一白袍身化激烟,以剑对剑冲和精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二人以快剑对快剑,窜高伏低,一白一蓝两道剑光好似漫天流星相互激荡,碰撞无数火。
当的一声长鸣,余韵悠悠。
二人身子犹在半空,飞鸟似的盘旋两圈,方才飘然落回树枝。
浪翻云见对面白袍身子潇洒,风流不拘,不由得高声喝彩:“好剑术,却不知是何名号?”
任韶扬卓然而立,长剑斜指:“流觞剑!”
“好!我便见识见识任兄的流觞剑!”
月夜之下,二人又迎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