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徐府合金大门,并未关闭,而是像沉默巨兽敞开的咽喉。
陆君的脚步,未曾因门前如临大敌的阵仗而有半分迟滞,甚至未曾加快一分,就这么平平常常地,踏上了通往府邸深处的步道。
徐家大院外围,所有暗藏的魂导监测阵列早已在陆君身影出现的刹那,便将警报提升至最高等级。
无形的能量波纹如受惊的蜂群,以远超光速的效率,将入侵者的影象,能量读数,行进轨迹等一切信息,疯狂传递至府邸最核心的处理器与决策者面前。
原本在园林,回廊间规律巡逻的禁卫军,呼吸之间便完成了从常态到最高战备的转变。
数十名身着纯黑,流线型全覆盖魂导战甲的禁军精锐,像从阴影中渗出的墨滴,以惊人的效率从各处涌出,迅速集结,层层迭迭,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与火力网,死死堵在了陆君前行的路径上。
他们手中的魂导枪械,肩扛的重型魂导炮口,闪烁着幽蓝的充能光芒,冰冷的金属反射着天光,与纷纷亮起的各色魂环交织,在陆君面前铺开一片肃杀而危险的能量光幕。
“来者止步!徐府禁地,擅闯者——死!”
为首的禁军厉声暴喝,声音经由战甲内的扩音魂导器增幅,如平地惊雷,震得空气微微扭曲,肉眼可见的音波扩散开来。
他手中那门口径骇人的重型魂导炮,炮口凝聚的毁灭性能量光球已然成型,精准地锁定了陆君眉心,蓄势待发。
陆君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队长脸上多做停留,只是平静地掠过眼前这堵由钢铁魂力与杀意构成的壁垒,仿佛看到的并非生死一线的阻拦,仅仅是前行路上一些需要拂去的微尘。
腰间,那冰渊剑鞘微微发烫,并非温度升高,而是一种内敛的寒意凝聚到某种临界点的征兆。
鞘中长剑发出愈发清晰,宛若龙吟的嗡鸣,一股冰冷纯粹,仿佛能冻结灵魂与时间的剑意,顺着陆君的目光悄然蔓延而出。
“呼……”
以陆君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小,六角形的冰晶,凭空降下一场微型的冰雪。
那些精锐禁军握着魂导武器的手,即便隔着绝缘隔温的作战手套,也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武器蔓延上来,几乎要冻僵手指。他们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白雾。
“让开。”
陆君开口,声音依旧不高,甚至谈不上严厉。
却带着一种源自生命层次与绝对力量的不容置喙威压,似冰原上席卷而来的寒风,直接穿透了战甲的防护,钻入每个人的耳膜与心底。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声清越激昂,仿佛能撕裂苍穹的剑鸣骤然响起。
冰渊剑自剑鞘中自行跃出半尺,一道纯粹到极致的冰蓝色剑光,如挣脱束缚的冰龙,冲天而起。
剑光并未直接攻击任何人或物,但在它出现的刹那,漫天光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扭曲,化作无数细碎却凝练无比的冰蓝剑影,如九天银河倒悬,又如暴风雪前骤密的冰棱,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片区域,覆盖了每一个禁军护卫的心神。
那不是物理的攻击,而是精神与意志层面的绝对压制。
所有挡在路前的禁军精锐,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冰山轰然压下。
呼吸骤然困难,体内奔流的魂力跟撞上了无形的堤坝似得,运转瞬间迟滞,连带着身上亮起的魂环光芒都黯淡,闪烁起来,仿佛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