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突围较慢, 让他们先防守拖住敌人。右翼再往前挺,多余的人手皆掩护右翼冲锋。”
韩信纵观全局,说道。
依他之令,有传令兵携带令旗快速穿行于人群之中, 士兵见旗, 也随之作出应对。
楚军之中, 后方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阵型又有被冲毁的趋势。
项籍已经无暇顾及更多, 但是听到身后的拼斗声和密集的鼓声也知道, 自己的士兵扛不了多久。
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相信叔父, 以及, 快速冲破眼前的阵型, 扎入秦军后方夺旗!
木剑并非利器,难以破盾。那他便召众人以盾牌和自身蛮力撞向对方!
此招确有奇效,数次撞击之下,秦军的中央阵型终于被他们破开了一道口子!
“给我冲,勿让他们聚在一起再摆阵!”项籍下令。
楚军的士兵以自身力量将那道口子撞得更开, 秦军的士兵难以聚拢,只能就近与眼前的敌人肉搏。
“韩信!”项籍带人冲向高台,对着他的方向怒声喊道。
“将军,这……”一个侍从惊慌不已。
韩信观望后方的交战趋势, 卫统领已经带人杀入了楚军的高台, 离夺旗不过是几丈远的距离。
“无碍, 都随我过去拦他。”
且拖他一拖,便能得胜。
面对阻拦的士兵们, 项籍大展神威,以一当十!虽然他还未成年, 但是所具备的力量却是普通人无可比拟的。
“滚开!”
主将以蛮力撞开数位敌人,勇猛强悍,这在战场上实在太过显眼,楚军士气大增。
项籍很是不屑地将最后一个秦军撞下高台。
若是他手里有兵器,这些人早就死了。
离军旗不远的地方,拦在他面前的只有韩信和其身后的五位士兵。
项籍一声令下,随他冲锋而来的数位亲族当即朝着军旗奔去。然而,韩信那边的士兵也在瞬息之间动了。
与自己一同陷阵的可是他亲族中的精锐,项籍本以为只需一碰,双方便能决出胜负。
可谁知韩信那边的士兵身手却是不凡,自己的亲族在与之过了几招后,竟渐渐落在了下风!
项籍视线扫过周遭,发现除了击鼓和传令之人,现场竟都是大秦锐士营中的好手。这样的精锐,不派去冲锋,居然留在后方防守?
项籍不解其意,“你居然将那些整日弯腰屈膝的仆从都编入了冲锋队?”
难道就不怕他们听不懂鼓声,扰乱阵型?
“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固然不善战,但是会学会听,亦可为这场战役作出贡献。”韩信说完,盯着这四周与他作战的楚军们。
“这些士兵应当都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亲族吧?”韩信问他。
项籍:“废话,我们项氏一族……”
然而韩信接着便道,“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你最为熟悉的至亲之人,而不是其他旁系子弟。就比如说,刚才那几人虽有力度,但近身搏斗的技巧还很生涩。项伯并不擅长指挥,可你却将他放在后方帮忙传令。看来,现在的你还是没能改掉任人唯亲的毛病……”
“闭嘴!”
项籍恼羞成怒,提起木剑便要刺向韩信咽喉!韩信身形一闪,先避其锋芒,再以盾牌斜挡。
“梆”地一声。
虽只是木剑,但项籍却用出了刀斧劈砍的架势,见被挡住,他目光一凌,陡然变招,贴着盾牌下方扫去,意在刺向膝盖!
韩信拧眉后撤,项籍却得势不饶人,欺身转刺他的双目!
韩信旋身闪避,木剑贴着他的面额而过,带起的劲风扬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为了避开这招,他倒退数丈,落在了军旗的正前方。
这一系列的交手仅发生在瞬息之间。
韩信眉心紧蹙,这项籍还真是脾气差到一点就着。但是他招招袭击要害,极善先发制敌之术,再加上天生神力,实力不同凡响,常人不慎挨上一招,便会丧失行动能力。
不能和他硬碰硬。
“躲得倒快。”项籍冷哼一声。
对方就像个滑不溜秋的泥鳅,让他难以快速制衡。
“韩信,一味的躲避可非男儿本色,尔可敢与我正面一战?”
韩信:“战场博弈并非只靠主将之勇。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籍,勿要与他纠缠,速速夺旗方为上策!”一名项氏族人发觉他们还在对抗,连忙喊道。
项籍当然没有忘记夺旗才是唯一的取胜之法。只不过刚才韩信横加阻拦,两人这才过了几招。
必须得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