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丽和舒文明解除误会的速度让舒今越震惊——太慢了!
今越没找到机会悄悄问徐文丽, 但她观察二哥,从一开始回家就上炕躺尸,到忽然开始洗头洗澡洗衣服, 每天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还悄悄用舒老师的刮胡刀片,再到忽然某一天赵大妈找上门。
“舒老师,我咋听说你家文明和王晓红没戏了?”
舒老师的象棋“啪”一声掉桌上, “啥时候的事?”
他才刚说最近老二看起来像个处对象的人了,怎么忽然又黄了, 这不省心的犬子啊!
“昨天我跟老赵回乡下, 王晓红她妈说的,说咱们文明不……不……哎呀, 反正说得挺难听的。”
骂得挺脏的。
舒老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这不成器的儿子, 到底还想相多少个女同志, 到底啥时候才能结婚!
但他还算开明,没有一棒子将儿子打死, “这事我会问问他, 你先别上火。”
“嗐, 我倒是不上火, 反正那姑娘我也不大看得上。”好嘛, 还真是说好说歹全凭媒人一张嘴。
晚上舒文明吹着口哨, 刚进门就被舒老师揪住耳朵,“哎呀爸爸爸疼,你儿子是血肉之躯,别拧了。”
“你还知道疼啊,你咋不直接把我气死!”舒老师不让他跑, 抓住他袖子,“你快给我说说,你跟王晓红同志咋回事。”
舒文明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能咋回事,不合适呗。”
“处这么久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你考没考虑过自己越来越差的名声,人一年轻女同志的名声,你怎么能随意伤人家的心?”
舒文明嘴角抽搐,“她能被我伤心?拉倒吧。”
“舒文明你什么意思?你跟那女同志到底咋回事?”
“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伤害任何人,你们别把帽子扣我头上。”
看着儿子潇洒离去的背影,舒老师气得说不出话,文化人也骂不出什么脏话,横竖就两个字——“逆子!”
舒今越回家的时候,他还在骂,“行了爸,二哥是成年人,感情的事让他自己决定吧。”
“我要是不管,他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喽,他不结婚,你和你姐也不好越过他,耽搁的是你们。”舒老师话锋一转,“不过你跟你姐也不必拘泥于此,只要谈成了,想结就结。”
“行行行,爸,那你赶紧催我姐吧,我还小,不着急。”
今越插科打诨,好容易把老父亲的怒火压下去,她倒不是心疼二哥,那家伙嘴比茅坑还臭,单身一辈子也活该,她只是不想舒老师气出个好歹。
“对了爸,明天星期天,咱们去山里看看,那棵板栗和核桃熟了没,到时候……嘿嘿。”父女俩顿时都高兴起来,能弄点吃的,那可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晚上大家都在,听说今越的提议也都兴奋起来,赵婉秋去几户相熟的人家借来几个箩筐,方便明天装“收获”,舒文明则是鼓捣上次带回来的工具,徐端见他对打野感兴趣,送了他一套东西,他早就手痒难耐了。
“明天早饭咱吃馒头,带几个进山,再带点咸菜,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去走亲戚。”
赵婉秋的老娘是郊县嫁过来的,她几个舅舅姨妈都在郊县,只是平时很少走动,临时借来做挡箭牌也不错。
今越想着脆生生油津津的核桃,又甜又面的板栗,梦里都在流口水,恨不得一睁眼就到天亮。
“哟,今越你们家起这么早干啥呢?”
“大清早就蒸馒头卷包袱皮,这是要去哪儿?”
“我妈带我们去郊县走亲戚。”
有好奇的就问是啥亲戚,哪个县的,今越睁着眼睛说瞎话,主打一个一分真九分假的胡编乱造。
可惜就在他们吃饱喝足收拾好,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门口涌进来一堆人,“这里是舒文明家吗?”
十来个男女,男的个个凶神恶煞,女的看着也泼辣,今越定睛一看,其中几个男人她见过,就是年前在人民公园……不好,是王晓红的家人!
她连忙让舒文韵去赵大妈家喊人,自己顶在前面,“舒文明是我哥,你们是谁?”
“让你哥给老子滚出来!”为首的男人是王大,四十来岁,眉毛又粗又黑,一双牛眼瞪得铜铃大。
“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你们说就是。”舒文明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记性没今越好,这种半年前偶然见过一面的人他还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