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说没错,不在一个科室,自己也确实帮不上忙,曹景梁便琢磨着,他可以做好后勤,等会儿跟食堂大师傅招呼一声,请他明天炖个鸡汤,给师妹补补……
“……师兄?”
曹景梁回神:“什么?”
许晚春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什么时候请李想师兄吃个饭?这些年他挺照顾我的。”
曹景梁笑了:“确实该请,回头我问问他的时间。”兄弟在普外科做主治医师,每天也有忙不完的事情,想要三个人聚齐,还真不大容易。
师兄办事许晚春放心,她便不再多问。
不过,说起过年,她难免想起回老家的父母弟弟,还有师父师娘,算算时间,应该到家了吧?
母上大人肯定特别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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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被惦记的一行五人,却并没有到家。
下火车时,几人在隔壁市耽搁了一天。
盖因许荷花帮闺女去当地军医院,给于琼于院长送年礼。
多年未见,两厢少不得聚上一聚,说说这些年的近况。
又考虑到还有个三岁的小豆丁,几人索性在招待所住了一夜。
雪路难行。
第二天早晨6点从邻市出发,整整折腾到下午5点多,才赶到许家屯。
这还是正巧在公社遇到拉着爬犁的许利民,否则,在已经不允许租车买卖的当下,几人只能顶着风雪走回家……
天太冷了,在沪市待了6年,土生土长的许荷花已经不大适应老家的气候,冻的够呛。
待爬犁停在熟悉的三间瓦房前,许荷花赶紧掀开挡风破被子,哆嗦着扶着楠姐一起下车:“利民,辛苦你跑一趟了。”
许利民正在点亮马灯,闻言有些不高兴道:“都是自家人,荷花姐咋还生疏了?下回再回娘家,你就给我发电报,我去县里接你们!曹大夫也是,许家屯就是你们的家。”
曹秀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下回一定。”
谭恒一手抱着儿子,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两盒烟,笑着递给对方,并邀请道:“我跟荷花会在家里补办婚宴,到时候利民兄弟一定要来啊。”
“这是好事啊!我肯定到!”许利民也不扭捏,嘿嘿笑着接过烟,又拍了拍胸口:“在屯里这些日子,你们需要车,尽管哟呵一嗓子,我天天有空。”
就算没空也得有空,许家母女对于整个村可都是有大恩的。
他爹跟他说了,前面三年困难期,要不是许家母女给了消息,他爹又死命压着村民们少卖粮食,他们能熬过来?
所以,别说给拉几天的车了,拉几年也是应该。
谭恒一眼就瞧出对方是真心实意,笑着点头:“ 成!都是自家兄弟,真需要,肯定不会客气。”
嘿!不愧是荷花姐,不仅找了个军官,还这么没架子。
就在这时,瓦房内,听到动静出来瞧情况的许家三舅,在看清门口是谁时,高兴的“嗷!”一嗓子:“爹!娘!二姐回来了!你们快出来啊!还有新二姐夫!”
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