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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大黄养娃日记 这便是……

我在姚家的第三个年?头,那只?强养了我与我一窝崽子的人,也怀有身孕了。她是?头窝,没甚经验,好端端吃着饭,忽地就呕了起?来,顿时吓住了,还喃喃自?语:“怪了,吃不下饭了……坏了坏了,肯定是?大病!”

的确,她年?年?月月都是?好胃口,一顿吃得比我还多,一日还能?吃五顿,却不怎么长肉,人啊,真?是?糟蹋食物的动物啊。

她那只?常伴左右的公人,那日正巧不在家,出门狩猎了。

这会子她吐得干净,吓坏了,忙忙地去寻巷子里前?头几?家的人看诊。我甩甩尾巴,慢悠悠伸个懒腰,也迈着步子跟了过去。

“尤嫂子说…说是?……喜脉啊?”

她从?那家总弥漫着草味的人家出来,她才晓得自?己是?揣上了人崽子,手轻抚着肚子,一脸难以置信。我瞅她那傻样,也摇了摇脑袋。

其实,我比她更早知道?。

我早便闻见她的气?味变得不同了。

我是?高兴的。人这东西,怪得很。他们不像我们狗,有分明休息和?闹春的时节……人到了夜里,竟然日日都“闹春”!

我以前?是?一条浪迹天涯的野狗,没叫人养过,原本不大知晓人之间是?如何闹春的。

这件事我是?怎么知晓的呢?我可是?很尽职尽责的。

即便我的狗崽们早已长大,入了夜,我仍要?领着它们在院里巡行,教训它们不许贪玩松懈,要?知晓日日护着自?己的地盘和?地盘里的人。

从?院门起?,我们便要?一路贴着墙根儿走几?遭,嗅嗅有无可疑陌生的味道?、逮几?只?胆大包天的耗子、在墙角撒尿标记。

做完了这些,方能?安心卧下。

因此,那些声响、那些气?味……她与她的公人“闹春”的动静,我是?时常闻见听见的。

非是?我要?听,我的耳朵鼻子生来如此灵,又什么法子?

只?是?繁衍这般勤勉,竟隔年?才怀上,我实在不明白。有一回,见公人在家,我便凑过去嗅了嗅他。他的气?息并无异样,怎的这般不济事?

那人低头看我,以为我馋了,起?身给我拿了块鹌鹑干,顺手挠了挠我的下巴。我眯起?了眼?睛。

嗯,多谢。挠得舒坦,这鹌鹑滋味也好。

我嚼着香喷喷的鹌鹑干,还是?想不通:他怎的这般不济事?

更令我不明白的是?,人怀胎的时辰,长得能?把狗熬死!我等啊等,从?柳絮纷飞的春日,等到蝉声聒噪的夏日,她的肚子才微微显了形;又从?溽暑蒸人的夏末,等到桂子飘香的中秋,那肚子才圆鼓鼓挺起?来;再等到北风紧、万物凋零的初冬……她总算要?生她头一窝崽子了。

天,一日冷似一日。她似有些怕,常搂着我,低声问我当初生狗崽疼不疼。自?然疼啊,幸而我那窝只?三个,快得很。

我便冲她轻轻汪汪两声,再拿鼻尖拱拱她的手。

她似乎知道?我在对?她说,不要?怕,有我呢。神色柔下来,揉着我的头,又俯身抱我:“大黄,你可真?好。你怎么这样好?好狗狗,我的好狗狗……”她揉得我毛都打了结,我心里却是?很欢喜的。

鼻子里不由哼哼唧唧出声。

人,可真?黏狗啊,还惯会甜言蜜语,有时真?招架不住。

虽说如此,但随着北风刮得愈发厉害,天寒地冻,我也跟着焦躁起?来。抬头嗅着干冷刺骨的空气?,我心想,恐怕要?落雪了。

真?令狗着急啊,唉……人实在太不讲究了,闹春不分时候,怀胎又拖得这样长,才会将头窝崽子生在冬日。

寒冬腊月,初生的崽子多难养活!遇见她之前?,我流落在外,也生过一窝。那还是?初秋生的,我把我的狗崽子都好好奶大、长牙断奶了,但入冬后,便一下冻饿死了好几?只?。

最后那窝六只?崽子……我也只?拉扯大两只?。

后来,我选了两家瞧着牢靠富裕的人家,便叼着崽子的后脖子把它们送去了。隔了段时日,我还回去看过,见它们都活着,我便走了。

幸好,人与狗不同。他们是?扎堆儿生活的,还会彼此帮衬着过活,也不会因地盘里公人气?味杂了便咬做一团。

她与她那只?公人,连同小院里的其他几?只?人,都是?狩猎的好手。今年?的冬日与往年?一样,他们每日出去,都能?轮流着带回能?生火的“黑石头”、肉和?各样能?吃的“草”。

外头滴水成冰,屋里却是?暖和?的,连墙根地砖都烘着热气。

我渐渐放心了。

开始下雪后,我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她门口了。

我在她身上闻到一丝血腥气?了,她还不知道?,她应当快要?产崽了。

原本我将姚家斜对?面那间更大的屋子划作了自己的地盘,日日要?去巡视的。如今顾不得,便遣了我的狗崽子们去。

她那只?公人也不出门狩猎了,跟我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只?不过他在屋里,我在屋外。

人产崽似乎比狗艰难许多。她疼了一整夜,我在外头呜呜低嚎不止,与那凶巴巴的老头都急得直挠墙。

后来,我总算听见人崽子一声嘹亮的啼哭。嗯,很有力气?,但……怎么只?一只??我使劲嗅了嗅空气?,确实只?一股新生的以前?没闻过的新味道?。

愈发疑惑:怀了那么久,就生一只??

趁那公人不顾阻拦进了产房,我也趴到门槛上,抻着脖子往里瞧。屋里的血腥气?和?汗味儿还未散尽,但她呼吸匀停,像是?累极睡着了。我便也把下巴搁在门槛上,安静下来。

不一会,我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那只?公人在哭呢。声音被压抑在喉咙里,极低极低的一声哽咽,人耳怕是?听不见的,我却听得十分真?切,连泪珠子滑过他脸颊,在他下颌上积蓄,最终嗒一声轻响,落在她手背上,我都听见了。

他难过得很。

过了许久,我还听见他缓缓伏在床沿边儿,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声线低沉嘶哑:“不生了……我们只?要?这一个女儿,便够了。”

我歪了歪脑袋,难以置信,所以……果然只?一个?

从?前?我在外头奔命,只?顾得上觅食、争地盘,辛苦地求活,从?没这般近看过人生养繁衍。如今才算知晓,原来人啊,他们一窝只?生一个。

而且没毛!

日头落下又升起?,约莫三十回的光景,我的那只?人总算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她的胃口其实在生产前?便恢复了,如今更是?吃什么都香,把她辛苦诞下的那没毛的独苗人崽子也喂得结实滚圆。

但那只?公人还是?没去狩猎。

听我的那只?人说,他告了“长假”,这些时日都在家帮着照顾人崽子。

什么是?长假?不懂。

但公人即便不去狩猎,家里肉和?草也吃不完,连黑石头都会有旁的人送上门来,虽闹不懂为什么,但既然食水丰足,我便安心了。

虽然已在姚家过了三年?,但每年?冬日来临我依旧会担心没东西吃,或许是?因为曾在大雪中怎么也找不到吃食的日子,令我太难以忘怀了。

我那只?人,她极爱她那只?没毛的小崽子,能?下地走动、大致养好了身子骨后,便特意将她的崽子装在藤篮子里抱给我看,还得意地冲我显摆:“大黄,瞧我闺女,生得多俊!顶顶俊了!一准儿是?世上最好看的小姑娘!你瞧这鼻子嘴,是?不是?像林闻安,但这双大眼?睛又像我!大不大?不枉费我吃了那么多葡萄,多会挑着长啊!”

我伸头过去,瞅了一眼?,眼?睛是?大,但浑身光溜溜,胖乎乎的。我知晓人只?有头上长毛,但这小东西连头顶的毛都长得稀稀拉拉。

有点失望。没毛,嘴筒子也不够长。

丑。

不过……我凑上前?,仔细嗅了嗅她,牢牢记住了那股子奶膻气?。

既是?我那只?人辛苦生下的,丑,我也护着她啊。

这小崽子刚开始只?会哭,哭了就吃奶,吃了奶就睡,睡醒又哭,把我那只?人折腾得眼?圈都青了。幸好她的那只?公人一有动静便会起?来,后来那小东西鼻子里刚哼唧一声,他便立刻起?身,轻手轻脚将崽抱出去哄,再抱去灶房煮牛乳,用沸水煮过的葫芦喂她喝,就像以前?喂家里的瘸腿驴子一般。

这样我的人便不必夜半三更起?来喂奶,能?睡个好觉了。

只?是?公人因此也熬得眼?眶青黑,他抱着那软团子,手里捏着小葫芦喂着喂着,脑袋便一点一点往下沉。我真?怕他被熬死了,有一回便悄悄跟出去,在他脚边一躺,四爪朝天翻出肚皮,冲他“汪”了一声。

他先?是?一愣,旋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弯腰揉揉我的毛:“大黄,多谢你惦记。可咱们知蘅是?个人啊,吃不得狗奶。再说了……”他眼?睛瞟了瞟我的肚皮,“你也没这奶啊。”

人能?吃牛奶,却不能?吃狗奶?

那人还挺挑食。

好吧,真?可惜。我又遗憾地坐了起?来,我还挺想替人喂崽子的。

日子晃悠悠过去,墙那边,那棵柿子树这两年?被那只?很怕我的人用腐熟的驴粪施过肥,今年?铺开了一整片浓荫,长得极茂盛。

知了也聒噪起?来时,这小崽子总算断了人奶,改吃些米糊糊、牛乳,还有捣得烂烂的青蔬泥、果子酱。

我闻了闻,嫌弃地呕了声,都不大好吃。

说来也怪,吃了好一阵这些糊糊泥泥,小崽子又大了一圈,竟会爬了。我的人在院子里支了张宽大的四方竹床,围着细密的栅栏,里头铺着软褥子,褥子上又罩着凉丝丝的竹席,专供那小东西在里面手脚并用乱爬。

人很忙,她与公人经常要?出门狩猎,其他人则去看顾斜对?面的那间总是?很多人来来往往的屋子。家里时常就剩我们几?条猫狗和?一个凶巴巴的老头子。

我便时常跳进去陪她。

小崽子没有胡子,一点儿也不知分寸,时常把圆脑袋撞在竹围栏上。虽然我的人很仔细地在竹围栏上也系了棉围子,但她可不光会乱撞乱爬,还不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时常震惊地发觉,她总会张开她那只?长了四颗小米牙的嘴,逮什么啃什么:啃栏杆、啃棉围系带子、啃自?己的拳头、啃自?己的脚丫子,甚至还想将自?己的脑袋塞进两根竹子之间。

我只?能?不断地用脑袋把她顶回去,她又会留着口水,扭身又朝另一头爬去,准备再啃些别的。

我望着她飞快捣腾的胖墩墩的屁股和?手脚,有些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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