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潘成海听沈新打电话,叮嘱笼子关好,闹的厉害就餵吃的之类的话,有些疑惑。
等沈新掛断电话,才好奇的问什么情况。
“你这齣差怎么还带了鸟啊?”
不是说带著任务来的嘛。
沈新把自己要训练警鸟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解释说自己这次过来的任务,就是使用这些警鸟,协助破案。
潘成海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议道:“也就是说,你还能让鸟听你的话?”
知道沈新训练警犬厉害,可是他完全没想到,沈新还能把这种业务拓展到鸟身上。
他顿时来了兴趣,问了一些操作的细节。
听完一阵不可思议。
“那你这的確是厉害啊,你想啊,这边到处都是山,山高林密,全是原始森林。”
“你像以前我们执行任务,去边境抓毒贩,说实话,去一趟,真能脱一层皮。”
他说了一些以前抓捕毒贩的情况。
流程一般是事先通过侦查,或者线人传递得到的情报,然后知道毒贩要在某个时间段运送毒品。
可具体什么时间,走哪条路,又不知道了。
那只能提前布控。
原始森林,边境这边已经属乾热带。
“说实话,全是毒虫,还闷热,待好天,真的是遭罪。”
“你看我这里,就是毒蛇咬的,到现在还有俩坑呢。”
潘成海拉起裤腿,把后小腿给沈新看。
清晰可见,两个绿豆大小的肉坑。
就是潜伏的时候,被山里毒蛇咬之后,当时没处理好留下的疤痕。
“以前那些马帮,全是本地人,他们一辈子生活在山里,对山里太熟了,就往那特角旮旯里。”
“所以最难的就是发现他们,你像现在有无人机,也够呛,那树多高啊,很难发现他们的。”
“可你这鸟就不样了,他们在森林,那不跟回己家样。”
潘成海算是明白,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把沈新请过来协助破案。
应该就是看中了这些鸟在森林里的適应能力。
关键是没想到沈新能把鸟训练出来。
“之前去南江,在基地的时候,总听他们说你是德鲁伊,我还奇怪呢,说这德鲁伊是什么意思。”
“后来查了才知道,沈新,要照你这样,你还真是德鲁伊啊。”
潘成海看著沈新,暗道这绝对算是绝活儿了。
这个称號,沈新就笑纳了。
聊开了,沈新抱著天巧,索性就多问了一些。
这可是一位在禁毒前线奋战了16年的老兵,还立过那么多功,是英雄,身上肯定都是故事。
提起这个,潘成海语气落寞了一些,摆摆手道:“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你可別这么说。”
“我记得哪一次啊,有记者採访,他后面说了一句话,说什么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我觉得这话说的对,我能活下来,站在光里接受这些荣誉,我心里其实觉得有愧。”
“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他语气深沉,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下一刻,可能觉得这话题过於沉重,又立刻笑道:“行啦,要说英雄,我们算什么。”
“我们之前是边防嘛,到我们出动的时候,一般都是到抓捕这个环节。”
“这个环节说实话没那么危险,因为我们都提前制定了行动计划,很多人一起行动,就算毒贩负隅顽抗,也好处理。“
他语气轻飘飘的。
可沈新知道,他所谓的没那么危险,已经危险到了极点。
潘成海继续道:“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搞侦查的。”
“就像王队,你別看他乐呵呵的,还胖了,实际上他以前就是干侦查出身的,也过很多次功。”
“他还干过臥底,光我知道的,被人用枪指著脑袋的情况就有好几次。”
沈新扭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轿车。
还真没看出来。
可转念一想也合理。
像蒋文冈,能干到分局禁毒大队大队长,都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而这是德弘,是禁毒的最前线,王枫手里要是没有硬本事,硬功劳,他能干到思摩的禁毒大队大队长?
不过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王枫嘴里却又是另外一套说辞。
他直摇头,对沈新道:“別听老潘胡说八道,最危险的还是他们。”
“你让老潘把衣服脱了,看看他那一身疤,看看谁危险。”
说著,还伸手要扒潘文海衣服。
俩人闹腾一通,王枫才罢手,把饮料一饮而尽道:“实际上这些年真的好很多很多了。”
“可能早十几二十年,会危险一些。但现在嘛,早就不允许用臥底了。”
“你就想啊,臥底是为了什么,要证据?”
“直接抓现场,要什么证据,抓到了就杀,老潘他们执行任务多了,杀了这么多年,才算是把这股邪风压下去。”
说到这儿的时候,王枫语气都透著杀气。
“而且实际中,最难的一步其实不是找证据,而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贩毒组织存在。”
“等知道了,后面的反而会更容易一些。
“还有你们要相信,咱们国家现在很强大,所以每一个人都很宝贵,我们不允许任何一个战友去冒险。”
“蒋队也应该知道啊,现在就线人唄,再钓鱼执法,没那么危险的。”
他望向蒋文冈。
蒋文闷头吃菜,但也在听,微微点头附和。
沈新举起杯子,道:“王队,潘组,我敬你们。”
王枫和潘文海都一样,嘴上说草轻飘飘草。
但沈新深知,实际上肯定没俩人说的那么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