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暂且不提。
总之黄巢魔下的那群文臣,首先就纷纷躁动了起来。
他们齐齐上书,各种语重心长引经据典,各种意切情真剖析利弊,想要黄巢收回此令然而黄巢却压根理都不理,还向这些文臣严厉斥责道:
「看来在我打天下的的这段时日里,尔等吃的很肥啊。
不光家產田產肥硕了,连胆魄也同样肥到肿胀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敢跳来跳去罔议此政,
便不要怪我手狠心狠,將议政者斩首抄家了。」
一听此话,眾多文臣立刻退缩,默默將自家田產地契上呈,不再议政多言。
但仍有相当一部分文臣,依旧不依不饶,竭力想要黄巢收回此令。
而黄巢亦不囉嗦,当天就派鬼面军把这些炸刺的文臣,压往闹市口斩首。
同时收缴他们所有田產財產,將他们的族亲家卷,全部赶出府邸沦为游民。
於是那一日的长安闹市口,砍了大半天的脑袋,会子手的刀都砍卷刃了。
百姓们为了观赏砍头,纷纷来凑热闹,亦让那闹市口周围,车水马龙了一整天。
与此同时,大江南北各州各地的有地有產者,亦在最初的愤怒过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像是岭南盐商、川蜀茶商、两湖粮商、江南米绅、各地豪强,这类財大气粗者。
当天便聚集族丁、弟子、信徒,熔犁为兵、锻钢为胃、截木为弓,还暗自联络绿林游侠,甚至经由胡商暗联异族。
显然,他们想要炸刺,想要真刀真枪的闹出点儿事情来,让黄巢改变主意。
而那些掌握了歷史与纲常释经权的儒家士族们,则纷纷拿起笔桿。
用文人们自古以来一直在用的方式,攻计黄巢。
什么「苛政猛於虎」、什么「废田则国乱」、什么「黄巢与民爭利,贼也」、什么「
黄巢者,周厉王转世也」。
什么「劳心者治人,黄巢治劳心者」之类的话,加上各种与黄巢有关的诗词,都迅速流传向了整个天下。
其中便有一首诗,极其恶毒,名唤《诅田》,內容为:
「天詔颁时九鼎轻,血刀劫尽万民耕;天狗食日非凶兆,农具成兵是圣行:
肉补疮称妙手,剖心饲鬼號均平;来年若问收成事,白骨犁田鸦笑声。」
此诗一经出现,就迅然传遍大江南北,引得世人皱眉不已,產生各种诡秘心绪。
且与这首毒诗同样广为流传的,甚至传唱更为广泛的,则是一首童谣,名唤《黄儿谣》,內容为:
黄儿黄儿挥金刀;割完麦穗割人腰;鬼面笑,黄水浇;你家粮仓变铁牢。
黄儿黄儿扛铁犁;犁完田地犁人皮;白骨堆,当屋基;娃娃哭死没米稀。
这童谣里的『黄儿』二字,明显指代的是『黄巢小儿』一词。
至於其他段落,则皆是用心恶毒的歪曲污衊之言。
而作此谤谣者,为了其能够传播更快更广。
更是特意派人扮成一个个货郎,在各州各地大街小巷,用小食小果诱蛊孩童传唱。
在万千孩童们的传唱下,这首童谣仅用半月时间,便传遍河朔与江南。
又过半月,就直接传到了天南与海北,塞外与雪原。
而黄巢派遣到各州的量地官们,亦开始与当地各路豪强,发生种种激烈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