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去？」

黄巢昂首看向天地四方，哈哈大笑，「藏头露尾之辈，单凭只言片语，就想退我数万大军，太过天真了吧，你到底是何人？！」

「吾是鲁神～」

冷冽之音再度响起，「吾主宰这片高原的河流与湖泊，吾养育这片高原的野兽与凡人。」

「哦～」

黄巢恍悟点头，「原来是神啊。」

有趣，在这条架空时间线上，神代还未完全结束么。

念头从心间闪过，旋即他就面色一冷：「神又如何，挡我路者，神佛皆杀！」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弓满则折、自满则败。」

鲁神之音响起，「中原的君王啊，无论汝再如何英明神武，也依旧是个凡人。

而凡人是不可性逆神明的，那会招致莫大不幸，会累及世代子孙。

汝攻克的城池与占据的土地，便全归汝所有，就此离开雅隆河谷，回汝家乡去吧。」

「鲁神是吧，我明白你意思了。」

黄巢双臂环胸道，「你是劝我不要赶尽杀绝，要我见好就收，否则就降祸於我，让我本人加上后代子孙，都跟著倒大霉么。」

鲁神没有回应此言，仅是兀自震动万眾心灵道：「贪婪的中原君王啊，汝敢和吾打一个赌么？」

「哦～」黄巢一笑，「愿闻其详。」

「札玛止桑宫已被河水包裹。」

鲁神之音悠悠响起，「此河源於雅拉香波神山，乃吉祥之水、功德之水、正果之水。

无论刀兵、耗群、雷霆、火焰，都无法破开此水，侵入水中王宫，伤害宫中赞普。

中原的君王啊，若你能在太阳落山前摧毁这水，踏入王宫，吾就退离人间返回天界。

若你不能，便离开这雅隆河谷，带著此次丰厚战获返归中原，此生不踏吐蕃大地。」

「有意思。」

黄巢牙一笑，「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正在直面神话，正在融入神话的感觉，这感觉·十分刺激。」

他昂首沉喝：「好，吐蕃的鲁神，我应下你的赌约，就此开始吧！」

在「吧」字说出口的同一瞬间，黄巢便转臂旋刀斩出一束凛冽气劲，如同一条炽烈光河般，呼啸著轰向札玛止桑宫，轰向那包裹住整座王宫的庞大水体。

砰！

伴隨著巨响与震动，那一束远射而至的刀气洪流，竟骤然就被那包裹在札玛止桑宫外的庞大水体狼狠弹飞，飞向蔚蓝高空贯穿层云，转瞬便消失不见。

「？！」

黄巢惊奇道，「竟能弹飞我的攻击？著实有趣。」

当即，他就施法动用蜂群道术（无人机群），遣出百千只拇指大小的透明飞械，无声无息飞向那团庞大水体。

半分钟后，黄巢探查出了结果。

那一大团包裹住王宫的水，在物质结构层面，大体上確实只是单纯的h20水分子，没有其他什么复杂成分。

「所以—」

黄巢沉吟思索道，「是因为某种用科技仪器，无法勘察出的神秘侧力量，给这些水「附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