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今往后供奉翻倍!再有敢生异心者,他就是榜样!点火!”
手持火把的镇丁狞笑著走去,就要將之丟向柴堆,
台下的百姓惊恐、茫然、麻木、兴奋地看著,等待著火焰升腾。
可就在这时,在火把即將脱手的剎那。
錚!
一声冷冽清越,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琴音,毫无徵兆的於晒穀场边缘响起。
此音声量不高,却如同大地惊雷,瞬间压过了场上所有喧囂。
现场所有人尽皆一愣,齐齐然转头。
尔后,所有人就惊看见,那晒穀场边缘处。
不知何时,竟有一青衣旧衫拄著木杖,怀抱弦琴的瞎子,静静站在了那里。
炽烈阳光落於此人身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只有一股彻骨寒意瀰漫开来。
此人,正是高台之上乡绅口中,那位早已“灰飞烟灭』的瞎眼妖人一一张三弦。
此刻,时间都仿佛停滯了。
胖乡绅脸上的慷慨激昂·瞬间凝固,僵硬的如同人皮面具。
他张著嘴,眼珠凸出,死死盯著这个身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胖乡绅身边其他乡绅,反应更是不堪,
有人如筛糠般浑身颤抖,裤襠瞬间湿透,散发出刺鼻骚臭。
有人面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台上,面无人色。
还有人喉咙里发出『』怪响,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台下的百姓也懵了。
俱都呆呆看著这位本应该早已死去的『邪人”,又转头看向台上那一眾丑態百出如同见了鬼般的乡绅老爷们。
巨大的反差与疑惑,让整个晒穀场上的所有百姓,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鬼—·鬼啊!”
胖乡绅猛然坐倒在地,终於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叫声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与绝望:
“你你你——.不——.不可能的!你—.你明明已经走了呀,你走了那么多天,为什么—为什么又回来啦?!”
张三弦没有理会这死胖子。
他空洞的眼窝『扫”过台上那些彻底嚇傻的乡绅,最后落在了绑在木桩子上,奄奄一息的老李头身上。
隨即,张三弦就拄著盲杖,从晒穀场边缘走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高台。
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鼓上。
所过之处,人群自行分开,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无人敢阻拦,无人敢声,只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