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弦淡淡道,“这孩子刚出生,如何惹得了这严子坤?莫非—-邱家村的人,大有来歷?”
“是,是有来歷~”
店主嘶哑道,“严子坤说——邱家村人是风雷堂的遗脉,这孩子是最后一点根,绝不能留,除此之外,他便再未说过其他了。”
张三弦点点头:“那么严子坤,如今位於何地?”
“在屏海城。”店主道,“大后天一早,屏海城內铁衣盟分舵,即会举行武林大会。
届时,各门各派皆会前去共襄盛举,严子坤亦会作为漕河帮代表,参加此次大会。”
张三弦点头不语,旋即又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有!”店主可怜巴巴道,“我—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可否————可否饶我等一命?!”
“饶命?呵~”
张三弦闻之一笑,“你可真会说笑话。”
店主闻言当即色变,绝望嘶吼道:“你,你不要得意,你惹上严子坤,惹上漕河帮,你会有大麻烦!会不得好死的!”
“麻烦?”张三弦笑容依旧,“我正嫌这江湖,太无聊吶。”
鏘!
银光乍闪,仅剩三人的燕北一窟鬼,全员死绝。
而张三弦的个人界面,亦多出了五枚强者碎片。
北,三十里外,青牛镇。
此刻,太阳已然升天,夜雾亦消散於无。
张三弦带著小方正,一路跨越三十里,踏著泥泞野道,来到了青牛镇口。
而一进此镇后,他就发现这里颇为冷清。
街上行人稀稀拉拉,其他更多人则躲在房舍內,通过门缝窗口向外观察。
张三弦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里,充满著对异乡人的排斥。
虽如此,可他却步履未停。
这些令人不適的目光,如同妄图吹倒连绵大山的浊风,並不能让其心湖激起半分涟漪。
早已將心眼覆感四方的他,目標明確,径直走向了这镇子里唯一一家客栈。
哎~呀~
张三弦推门入栈,掠过大堂诸客,直直走到柜檯前,仍下几两碎银,对著清瘦掌柜道“店家,弄点滷肉、馒头给我,另外有无羊奶,或者刚生產的妇人,这孩子需要奶水。”
掌柜瞅了瞅强裸里的小方正,笑道:“客观,羊奶我店里就有,在后院,至於妇人—听~最近还真没有,您先找位子坐吧,肉、馒头、奶马上就好。”
张三弦抱著孩子无声頜首,旋即转身,选了最角落一张靠墙桌子坐下。
小方正似被周遭陌生气息惊扰到了,这时候突然不安的哼唧了起来。
而他这一小小哼唧,就引得了旁边一酒客的不满。
“喂!”
邻桌喝早酒的络腮鬍汉子,满脸通红两眼愣的看向张三弦,抬起手来自以为很是凶横的指指点点道:
“瞎子,管好你的崽儿,再让他哼唧,爷就把他——变成和你一样瞎!”
那个『瞎』字刚从络腮鬍口中说出,张三弦的右手就並指如剑,带著残影隨意一划,隔空划过了他那只没有礼貌的手。
吲血水喷涌,那只手当即便从络腮鬍手腕上整齐切下,掉落在地。
雾时,全场皆惊。
大堂诸客与掌柜看著那只断手,面孔呆滯难以置信。
至於那络腮鬍,其脸上怒容也瞬间被痛苦与惊骇取代,你僂著身体从凳子上歪斜在地,粗喘低低惨叫。
而张三弦则继续轻拍著强褓中哼唧渐弱的小方正,淡淡道:“安静点,嚇到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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