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悔”字,卡在了严子坤溢血的喉咙里,陪著他一起魂归幽冥。
同时,严子坤的无头尸身晃了一后晃,亦狂喷著漫天血浆,重重栽倒在地面血泊里,与他那些护卫们的尸体,混作了一团。
一时间里,整个商行厅院里,死寂得如同坟墓,浓重的血腥味瀰漫流转。
而张三弦手腕轻振,甩掉剑尖上的几滴血水鏘声回鞘后,便拄著盲杖跨过满地血污与残肢断臂,在现场一眾人如视恶鬼般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离开了这里。
阳光刺眼,落在他青衫上,纤尘不染。
身后,只留下一片恐惧,和那满堂腥红。
许久之后,吉福安商行內一“所以—
一名身著黑色劲装的高瘦中年男子,负手聂立於满地尸骸血泊间,冷冷问向掌柜的,“严长老,是被一个青衣瞎子杀死的,並且那瞎子只用了两三招?”
吉福安商行掌柜的战战兢兢道:“是,是这样的,袁长老。”
“唔~”袁长老浓眉紧,“严长老一双铁掌无双无对。
生死关头,铁定也是意境齐出,绝对倾尽了全力。
可是,却被一瞎子两三剑劈死,这.如此看来。
那个瞎子的修为境界,至少也有归真级高阶水准,甚至更高。
可这个瞎子又是何方神圣?严长老又为何会与他產生仇怨?”
“稟告长老。”
一直静立在袁长老旁边的年轻武者,突然上前恭声说道,“属下或许知晓一些,这个盲剑客的底细。”
袁长老转头看了他一眼:“说。”
“此人”年轻武者轻声道,“很可能是,听风阎王张三弦。”
“名头挺大,但从未听说过。”
袁长老沉声道,“是最近刚刚冒出来的武林新秀么?”
“算是~”
年轻武者恭声道,“最近听雨楼的人,已通过各种形式,比如评书话本之类。
在大江南北各处,放出了不少关於此人的消息,其中有真有假,无法辨识。”
“呵~这是听雨楼的老套路了。”
袁长老笑道,“只要出来个武林新秀,他们就会將其吹的举世无双,各种天上有地上无。
待有人被吸引住了感兴趣了,想要找那听雨楼买消息了,他们再將情报明码標价分段售卖。
除非在他们那儿办那劳什子会员,否则正常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在听雨楼那儿买到谁谁的完整情报。
总是东缺一角西缺一块,不爽利的很,甚至若想实时更新某人情报,还得在那所谓的会员基础再升一级,变成什么超级会员,纯纯一群贱人!”
“所以——”年轻武者小心翼翼道,“需要找他们买情报么?”
“买!”袁长老果断道。
年轻武者当即应命:“是!”
另外一边,屏海城外二十里,一支庞大车队中,张三弦正在与一名白髮老者对饮。
这老者表面上的肉体身份,是听雨楼副楼主梁大友一一归真巔峰修为。
当然,其魂魄身份则是听雨楼那位千年楼主连山雨一一圣胎巔峰修为。
“张兄弟~”
奢华车攀內,连雨山微笑道,“我要告诉你一件趣事。”
“哦~”张三弦放下酒杯,“何事?”
“漕河帮紧急派来补缺的一位袁姓长老。”
连雨山呵呵笑道,“方才派人找到我,要买你的全部情报,张兄弟,你说我要卖给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