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张三弦便一步跨越百丈之距,闯入了白羊部最中心,那座金顶大帐之中。
这里面,白羊部的头人一一一个肥硕黑脸老汉,正在一群草原侍卫包围下,瑟瑟发抖著。
而这群白羊部侍卫一见著张三弦,就个个满脸惊恐嘶吼著围袭而上。
錚!
一声诡异琴声后,这群侍卫便齐齐一,隨即就在白羊部头人眼睁睁的注视下,嘶豪著自相残杀而死。
看著眼前发生的一切,白羊部头人彻底绝望了,直接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张三弦缓缓走到这头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著他,冷冷问道:
“喀拉仑昆,圣山祖庙,把你知道的,关於那里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
白羊部头人抖如筛糠,仰视著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中原人,再无半分草原贵族的傲慢,竹筒倒豆子般的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数和盘托出。
“直通喀拉仑昆峰顶,有一条隱秘古道,距离最近可却最为危险—“
张三弦微笑頜首,“很好很好。”
“中原的贵人—”白羊部头人绝望哀求,“我,我都说了,请您饶命———“
张三弦没有回答。
他转身,面向北方那无尽的地平线。
那里,一万四千里外,便是第二枚仙鉴所在之处了。
百羊部首领鬆了口气,以为自己总算捡回一命。
可下一刻·.—·
噗l!
一道无形剑气凭空出现,瞬间洞穿了他的头颅,红的白的糊了一地。
接著,张三弦就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撕裂云层的流光,带著刺耳音爆,朝著北方激射而去。
身后,只留下一方尸骸遍布,被血水染红的死寂营地,
万里冰原,死寂无声。
上方是低垂黯淡的灰白天穹,仿佛一块无边无际的结霜铅板。
下方是不断延伸至天际,全然望不见尽头的冻土,坚硬如铁寸草不生。
两者之间,则是如同亿万钢针般来回穿刺的凛冽寒风,吹的人既冷又痛。
而身著纤薄单衣的张三弦,却全然无视这刺骨寒风。
他撕裂长空音爆如雷,如一条白龙般拖著长长『尾巴”,一路超音速飞向北方圣山。
就这般飞了整整两个时辰,飞了足足五千里后。
张三弦,终於飞乏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一介练武的江湖人士,並非真正的修仙者。
所以在飞了如此之久后,张三弦决定要休息一下,好好缓一口气。
而就在他准备落地休息,进而下意识將心眼感知,探向下方那片无垠冰原后。
一座四四方方荒凉破败的古城,闯入了其“视野”当中。
这座古城边长数里,皆由粗土石垒砌,沉默趴伏於广冰原上。
其被冰封覆盖死气沉沉,因而乍一看去,便如同巨兽的骸骨一般。
张三弦身形一折,就剎然贯穿层层空气,跨越数百丈距,轰隆降落在了古城边缘,一处尚算完好的石台上。
隨即,他便用心眼『环顾”四周,开始观察这一座坐落於万里冰原间的城市-
一唔一条条街道残破不堪,百千栋房屋倒塌大半,还有各种已然上冻的杂物,胡乱散落各处。
没有人烟,没有活物,只有缕缕寒风在断壁残垣间鸣鸣咽咽,声音跟鬼哭的一样,直令人闹心可虽然看似无人。
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毒蛇般,突兀缠绕上了张三弦的心灵。
不是视线,是一种更虚无的东西,直接作用於他的精神。
有人,在看著张三弦。
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在这座城里,默默注视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