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另一位与海仙岛交好的武林大豪也起身驳斥道,“十五年前云州水患,灾后瘟疫横行,是华岛主购置药材亲赴的灾区,这岂是魔教所为?”
“张大侠!您修为高绝,我等敬服。”
漕河帮大龙头洪天霸,刚从自家丑闻中缓过神,此刻也忍不住发声,语气复杂道,“但如此诬陷华岛主,这—这未免太过了吧。”
而其他人更是各具反应,人人尽皆不同。
铁镇岳眉头拧成一团,眼神在张三弦和华元青之间惊疑不定来回扫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
苗万春吧嗒烟杆的嘴都忘了合拢,浑浊老眼死死盯著华元青,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至於他孙子苗烈,则完全憎逼在了那里。
显然,他简单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这混乱的江湖了。
而阳鹤真人和沈墨白两人,却当场脸色剧变。
因为他俩与华元青相识多年,不能说关係甚篤,但也深知其为人,或者说自认为对他很理解。
然此刻,两人却只觉一股寒气,猛的从脚底板直衝头顶。
一股巨大的茫然与荒谬感,瞬间住了二人的心神,让他俩无所適从。
“住口!不许污衊我师父!”
华元青身后,几名身著素雅劲装的海仙岛女弟子气得俏脸煞白,其中一女柳眉倒竖指著张三弦便怒斥道:
“你张三弦除了会杀人还会做什么?!我师父救死扶伤活人无数,受他老人家恩惠者遍布天下!
你问问在场诸位英雄豪杰,谁家没有生过病,谁没有受过海仙岛的恩惠?你这等人,只会逞凶斗狼!
你武功高强修为高深又怎么样,你救过多少人?你有什么资格诬衊我师父清誉!你简直不知羞耻!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话术,突然让张三弦產生了一种亲切感,一种面对前世內娱饭圈粉丝的既视感。
总之,此时此刻整个会场都激烈喧闹了起来。
各种质疑与维护声来回交织,几乎要將张三弦给淹没了。
当然,也有许多更加理智,更相信张三弦的人,开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向华元青。
譬如李牧云、苗万春、楚雄、苗烈等人。
可这,亦带来了一个结果。
即是,像苗烈这类性子直爽之人,难得的恐慌茫然了起来。
他们茫然於—既然连德高望重的神医,都有可能是魔教魁首,那么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中,又有什么是真呢?
而就在这场武林大会愈来愈纷乱嘈杂之际,张三弦突然轻轻一笑。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张嘴说出的任何质问与指责,那一双惨白眼眸,骤然便荡漾开一圈圈诡异波纹。
雯时,一股极其稀薄却充满了浓郁痛苦、怨恨与绝望的虚幻波动,就如一缕冥府幽风般,精准吹向了华元青本人。
这是来自於蚀心武道的心灵之力,份量很小很小,几乎影响不了物忘级以上的任何人。
可这股力量里,却夹杂了一丝来自古幽怜的印记,充满了对自己父亲切齿仇恨的心灵印记。
这东西就像巧克力,人吃了没事,可狗要是吃了,横竖都得几声呕两下。
果然,那一直老神在在稳如泰山的华元青,在接触到这股波动的瞬间,脸色就骤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