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晃悠悠,拼凑成了模糊的样子。
直到刚刚——
模糊的人从夕阳中走进来,遮挡了门外落进来的光。
一切都真切起来。
“如果没有达青,没有匈奴,那我就是表哥的妻子。”
郭涛上了岁数,没听真切,转头,问郭艾艾,“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郭涛笑眯眯的。最近他都是这幅笑脸。
有生之年,他原只希望安顿好艾艾,却不曾想,还有看见郭艾艾如常人一般的日子。
上天带他不薄,他知足的很!
“艾艾啊,这件事你要谢你表哥,若不是看在你表哥的份上,太后怎么可能亲自医治。”
郭艾艾点点头,“嗯,是该谢谢表哥,晚上叫表哥来府里吃饭吧?”
郭涛笑起来,“我家艾艾真懂事,日后爹爹给你寻一个好亲事,那爹这辈子也就算圆满了。”
两人迈著步子回去,走之前,让身边隨从去太后门口等谢景墨出来,让他去家里吃晚饭。
隨从老老实实的去太后门口等。
福海眼尖看见人便问怎么回来了。
隨从笑呵呵的,“我们老爷请谢將军去府里吃晚饭呢。”
福海听见了,回想刚刚郭艾艾低笑的羞涩模样,心里有了点数。
福海有点刻意的走进去,跟谢景墨提了这个事情。
一边说,眼睛一边盯著谢景墨看。
“晚饭么?”
“我就不出去了吧?在这里討一口吃的,”就剩下三天,晚上时光何其重要,怎么可以浪费?
谢景墨站起来,“我出去跟舅舅的隨从说一声。”
谢景墨走出去了。
福海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云昭。
云昭也看著福海,“闹这些小心思做什么?”
福海轻轻笑了笑,“不是想看看,谢將军什么態度嘛,看来,他並不知晓。”
云昭低头批阅奏摺,“閒的。”
谢景墨进来的时候,就听见这两个字了,他问,“什么閒的?谁閒的?”
云昭没说话,福海就跟他聊天。
“艾艾小姐如今大好,丞相瞧著也高兴,谢將军没瞧见,刚刚你来之前,艾艾小姐说了许多话。”
谢景墨喝茶,看了眼云昭,“那挺好的,说明云昭医术好。”
说著又放下茶杯,“我去小厨房最两个菜。”
福海就跟出去,“將军还会做菜呢。”
谢景墨爽朗笑起来,“在军营这么多年,什么都要会,你可不知道,我做的烧饼,你们太后可喜欢吃了。”
福海摇头晃脑,“我们太后?”
谢景墨声音刻意大了些,“对啊,你们太后,我的昭昭。”
云昭握著笔的手顿了一下,笔尖的墨水在白纸上晕染开来。
谢景墨没夸张,他做的饼確实一绝。
外头酥脆,里头绵软,带著一股子的焦香味。
从前,也就伺候著谢景墨高兴了,十请八求他才愿意做一些给云昭打牙祭。
如今,倒是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