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还常抱著小引章於船头观望沿路风景,偶尔下船领略各地风俗,也稍作补给。
其实若非是此次因得圣旨相召进京,不好耽搁太久,他们还可在各地多盘桓一些时日。
不过李勇照样能趁此机会於各地埋伏下暗子,等到时候一路沿著此路来建立情报据点,或是客栈酒楼、或是瓦市娱乐,总之要能有吸引三教九流的地方,才可使得各种情报信息流通起来,也才好匯集了这些信息,得以对南北瞭若指掌。
更甚至因他往后要在东京扎下来,却也要凭此来与钱塘互通有无,以確保一切能在掌握中,到时便是在东京生出什么变故,也好有一条退路回去。
而引章这是生平首次出了远门,虽钱塘那三吴都会自古繁华,但扬州、淮安等地亦各有特色,令她眼繚乱,更对於那一国之都、东京汴梁生出万分好奇憧憬,问及李勇:“君名哥哥,东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东京啊……”
李勇想了想,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东京到底怎么样,不过从资料上可以看得出来,作为大怂都城,这地方的繁华,真是凝聚了一朝之精粹、四海之荣华、三川之富贵。牬
文人墨客、迁客骚人,多会於此。
更有瓦肆娱乐、市井人流,熙熙攘攘,风流无著。
唯独缺少的,大概就是金戈铁马。
当然,此时的大宋其实倒还好,就像此次辽人南侵,赵恆御驾亲征,就算是打胜了的。
只不过胜了的这一方,除了收穫士气,对比辽国那边总体却还是亏了。
因为没能將人家彻底打怕,边境隨时会再面临辽军袭扰。
赵恆在回京之后,也在构筑防御工事、调派兵將整军备战,以防备辽军再次突袭。牬
且实行屯田,为来日大战再做准备。
此时宋军的战斗力不弱,军中更没有胡乱至后来临战討餉才肯出兵的境地,与辽军確实是有得打。
被侵略后主场作战虽必然损失不小,但也能握有地利、人和的优势。
不过就是这样的形势,到最后也只是在打了些胜仗后,签下了澶渊之盟。
其实关於澶渊之盟究竟是丧权辱国,还是权宜之计,从此时和后世来看,也许会有完全不同的两种看法。
澶渊之盟確实带来了宋辽边境一定时间內的和平,且辽国后来腐化墮落,未尝没有受到岁幣影响,能平白得来好处,谁还愿意去辛苦侵略?
当初西汉还有白登之围,同样是签下了个城下之盟,以和亲来换和平发展。牬
但之后经文景之治,大汉积蓄力量,在武帝朝时直接打了回来,卫青、霍去病这帝国双璧一时闪耀。
成帝时陈汤还打出了一汉当五胡的名头,一直到东汉末年,军阀混战但不管是哪方诸侯,基本都是压著那些异族胡人们打。
相比之下,大怂这一日送岁幣,日日送岁幣,最后將自己都送了出去,北宋亡於女真,南宋亡於蒙古,丟尽了汉王朝的脸面。
后来明末再拉胯,也是毁在了自己人手里,只不过为满人做了嫁衣——好吧,这也好不到哪里去……
故而此时李勇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后世键政中鼎鼎有名的话:“那是个最好的地方,也是个最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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