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豪本来也只是隨意一提,自然不会想到母亲跟这件事情能够扯上关係,又听王雪琴问道:“那——他没什么事吧?”
“伤得挺重的,估计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尔豪说著,突然皱眉道:“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找来的麻烦,回头我得再问问他。”
王雪琴带著几分心虚问道:“他没跟你们说啊?”
“他就说自己晚上走在路上,突然被人罩住,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晕过去了。要不是书桓发现他没回来出门找到了他,估计要在外面睡一晚上呢。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隨便问问、隨便问问.”王雪琴说著,心里倒是鬆了口气。
至少说明杜飞並没有將事情告诉他们,不过她也没想到魏光雄就这么直接派人去打人,这也让她知道消息之后一直都有些担心,唯恐杜飞会將事情告诉尔豪、如萍他们。
现在虽然从尔豪口中得知杜飞没有泄露什么讯息,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放心,还是决定亲自来找一趟杜飞。
从尔豪口中得知杜飞所住的病房號一一尔豪虽然奇怪,但也没有隱瞒,王雪琴下午便一个人赶了过来,然后当然是注意到了留在这里照顾杜飞的何书桓。
不过为了避免多一个人知情,她有意等著何书桓离开之后,才走进病房,看了眼这病房里虽然不止杜飞一个人,但旁边两个病人都至少隔著一段距离,而且也都是些生面孔,此刻还都在休息,只要不闹出动静,他们应该不会注意。
杜飞本以为是何书桓去而復返,回头发现是王雪琴还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她主动找上门来。
但隨即心却一下子凉了,虽然他自己猜到了,也认可了李勇的推断,但心里面还是抱著一丝侥倖,想要帮对方开脱一下。
不是因为他对王雪琴有什么好印象,纯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如萍的母亲。
可现在看起来,如果这事情和她不相干,她何必要这么急赶著过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成为了被杀鸡猴的那只“猴”,不过这样一来她更应该藏起来,不敢再和杜飞接触了才是。
而且马上她就不打自招,问道:“杜飞,我跟魏光雄说了你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看著她表演出一副愧疚自责的模样,杜飞心里冷笑,差点没忍住冷嘲热讽,
但想到自己暂时还需要偽装一下,麻痹对方,便苦著一张脸道:“伯母,別再说了,这个事情我们以后都不谈了好吗?”
王雪琴心头一喜,面上却故作迷惑道:“杜飞,你怎么了?”
“伯母,还要拜託你回头跟魏先生说一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个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就是一个小记者,还想好好活著,可不想有一天真的赔了小命。”
王雪琴见此,也是赶紧安抚道:“我知道,我会告诉他的。可惜——”她长嘆了口气,似乎真的很遗憾、很痛苦似的,“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被那种人缠上了,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摆脱。”
杜飞也在配合著演戏:“伯母,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了。”
王雪琴眼神黯然地摇摇头,一时倒让杜飞都看不出来她是演的还是真的。
过了会儿她似乎是为了安杜飞的心,又说道:“没事,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以前错看了,你比什么李勇、书桓可要懂事多了。如果你有心,往后我会帮你在如萍那里多说些好话。但她能不能够接受你,还得看你自己的了。”
这完全就是在画饼,但哪怕知道这一点,杜飞在那一瞬间都忍不住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