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动了真感情,把在场的诸位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高远和李健群走上前,给了老厂长一个个大大的拥抱。
老厂长拍拍两人的后背,嘱咐道:“要相敬如宾,把日子过红火了。”
高远狠狠点头,在他耳边说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李老师的。”
李健群也说道:“我们一定会过好日子的。”
老厂长呵呵一笑,转身朝第一桌走去,然后落了座。
接下来也没什么父亲把新娘送到新郎手中,然后拜天地啊,新媳妇给公婆敬茶之类的环节,那都是资產阶级腐化!
李正阳让高远两口子说两句。
他俩早有准备,冲诸位一鞠躬,高远接过麦克风,清清嗓子伟光正的不得了,严肃道:“我们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受祖国培养多年,深知这份幸福来之不易……
感谢祖国的培养之恩,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感谢领导和同事朋友们的宽容和支持。
我们一定会在建设好自己小家的同时,多为国家和社会做贡献,为振兴文艺事业而努力,为建设四化而奋斗!”
李健群笑道:“我也是。”
底下的眾人齐齐撇嘴,尤其是那些跟他特別熟的,就差喝倒彩了。
李诚儒撇撇嘴,道:“真能装。”
葛优道:“要是肚子里没点墨汁,高老师怎么能当领导呢。”
哥哥一笑:“这水平,这觉悟,该升副处了吧?”
濮存昕特惊奇:“嚯,您还知道副处呢。”
哥哥道:“副处上面是正处,正处上面是副厅,副厅上面是……”
“知道您了解了,咱就不用掰著手指头数了,这也不是一本官场文啊。”濮存昕制止了他。
哥哥捂著嘴笑。
“怎么还不上菜啊?”梁天问道。
这时候,高老师大手一挥:“上菜!”
他这一嗓子喊完,早已准备妥当的后厨里顿时忙碌起来,十多名服务员端著菜盘子来来回回。
一道道硬菜流水一般被端上了桌。
“酱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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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只的烧鸡!”
“红烧大鲤鱼!”
“我靠大鹅!”
“好傢伙,这是辣椒炒肥肠啊!”
每上一道菜便引来几声惊嘆。
你还別说什么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这是1983年,贫困地区的广大人民群眾都还吃不饱饭呢,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回肉。
即便是京城,也没几户人家餐桌上每天都能见到荤腥。
都说这可是京城啊,首善之都,当初那么困难,举全国之力也要率先保证京城的副食品供应,作者你不了解情况,根本就是在瞎写。
我可去你奶奶个腿儿的吧!
门头沟大兴庄饿死人那一幕你是没看到!
像高远结婚,一桌16个菜两个汤,大部分还全是肉货,搁前几年要有人敢这么造,会拉出去枪毙的!
你从哪弄的鸡鸭鱼肉大肘子?
占没占公家便宜?
计划外的物资,是你想弄就能弄的?
真当组织上有眼无珠呢。
高远能操办这么一桌酒席,也是沾了北影厂的光。
老厂长明年就要退了,他拍板,高远同志和李健群同志的婚礼,是我作为证婚人的最后一场了,远子是我亲眼看著成长起来的,跟我的感情自不必说。
健群也是在我的任期內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成为厂里的顶樑柱的。
婚礼办得热闹一些,酒席弄得丰盛一些,谁敢有不同意见,让他把怒火朝我发!
老厂长动用了一些关係,搞到了食材,这才是高远敢於大操大办的底气所在。
朱时茂看著大快朵颐的陈佩斯,白眼儿翻上了天,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八辈子没吃过肉吗?
一道红烧肘子刚上了桌,眨眼就被他干掉了一半,那亮晶晶油汪汪的肘子皮他大嘴一吸溜就进了肚子,还吧唧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再看梁天,二锅头喝出了茅台的气势,小酒盅一端,仰脖干了,並发出啊的一声长嘆,操起筷子直奔鸡大腿,杵了两下没杵动,把筷子往嘴上一叼,直接上手撕……
老茂震惊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暗自嘆了声,提起筷子斯文地夹了块梅菜扣肉送入嘴中。
顿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陶醉的闭上眼: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