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此人在舱中还布下了阴煞破禁阵,船上的禁制阵法要失效了。”
蒲元杰一声惊呵,面色铁青,身上由阵法加持得来的灵光不断坍塌崩溃。
似这等小商船上的阵法,出於成本考虑,通常是防外不防內,对外防御出眾,但却禁不住从內里进行的破坏。
眼下既然那吴副管事敢在船上发难,自然也是在底舱中做足了反制准备。
让自己信任的下属如此摆了一道,蒲元杰养尊处优的白胖面庞上难得也浮现了气急败坏之色。
“陆道友,我与此人相识已久,深知此人修为不过尔尔,他如今能有这般能耐,除了蓄谋已久外,怕也是用了什么邪魔外道的法子临时提升了修为。”
蒲元杰面色阴晴不定,语气阴沉:
“我身上还有一张一阶极品的玄阳破魔符,正適合对付这些阴气阵法,烦请陆道友今日助我一臂之力,为我护法片刻,蒲某日后必有后报。”
陆清泉闻言眉头微皱,直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但眼下既然无法分辨,还是犹豫著点了点头。
如果先前那人只是准备了结他和蒲元杰之间的旧日恩怨,陆清泉虽也会碍於道义出手,但却未必会全力相助蒲元杰。
估计大概率也就是看在半月相识的情分和“炼器蒲氏”四个字的分量上,確保蒲元杰的性命无忧。
但问题在於,那吴副管事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將他这位明面上的“药师”也一併骗入底舱,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如此,无论此人和蒲元杰这对上下级之间过往有过怎样的昔日恩怨,陆清泉此时都不可能再选择作壁上观。
“蒲道友且放心,有陆某这柄剑在,区区阴傀阴气,绝计伤不了你。”
蒲元杰闻听此言,也是长出一口气,先是祭出一面杏黄小旗法器,给自己加一层防护,而后也不嫌地上脏污,直接席地而坐,面色肃然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玉盒来,直接一掌拍下。
顿时,玉盒寸寸碎裂,一股炎阳之气隨之从盒中散发开来,露出了其中一张灵机盎然的火红色符篆。
此物一出,蒲元杰面上露出几分肉疼之色,但想到此刻情景,隨即还是神情肃然,双手交叠將此物捧住,一身真气不要钱似的向內灌输。
陆清泉见状也不多言,足尖轻点几下,飞跃到蒲元杰身侧站定,而后手中剑器轻扬。
霎时间,如雪剑光如浪倒卷,奔涌而出,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將两人面前的阴傀斩杀殆尽。
区区一些没有实体的低阶阴傀,自然抵不过含霜剑这中品法器的锋锐。
但此等阴煞之气最棘手的就是进退隨心,聚散无常,於是片刻后,阴气重整旗鼓、再度袭来。
这一次陆清泉学聪明了,先在含霜剑上贴了一张一阶下品的辟邪符,而后手持剑器再度迎风一斩。
这一次,陆清泉如雪剑光之中,就带上些许至阳至刚的辟邪之力,如同给雪色的剑光浪潮镶上了一道金边。
浪潮所到之处,阴煞之气终於乏力,宛若烈日下的隱隱薄雾,霎时烟消云散。
“不行,配上辟邪符虽然有用,但这点杀伤力不过杯水车薪,看来还是等蒲元杰那张宝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