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孩子?”蓝发女修公孙芷冷声开口:“若只是看看,自然无妨,就怕某人还带了些別的心思。”
那女修闻听此言顿时一惊,她方才明明用神识扫过庄院一遍,但竟丝毫未察觉其人的存在,看来这位师姐修为又精进了。
“孙师姐,我自是一片好意。”女修试图解释一二。
只是不知为何,她对蓝发女修的称呼是“孙师姐”而非“公孙师姐”。
见没人接过话茬,那面容刻薄的女修虽自觉尷尬,但也只好自顾自说道:
“过儿这孩子既然修行无望,倒不如与我那侄女早日缔结婚姻,待等个十来年后结为道侣,也算是给过儿將来多个依靠。”
“你那侄女?”尹婆婆一时怒极反笑。
“就是那个年方二十就臭名昭著,专掳男修採补的刘蓉?你当我不知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吗!”
刘姓女修闻言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但念及此前自己兄长许给自己的好处,还是又压著性子解释了一遍。
“我那侄女其实本性纯良,只是……只是这血脉之力实在难以压制,但若能与过儿结为道侣,配合过儿身上的残缺水系灵体自然就无碍了,若是再让他们二人共修一门双修功法,说不得他也能就此转运,未来尝试筑基也说不定呢。”
这一次,不独尹婆婆的怒意更盛,就连公孙芷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庄园门口再次响起迎客钟声。
“刘姨母,看来是过儿的客人到了,只能劳你们改日再登门了。”
此前一言不发的裴过放下手中玉珠,声音稚嫩却语带坚定。
……
此时,在庄园之外,陆清泉与陆清洲二人顿住了脚步——既然知道此间主人身份不俗,他们二人自然不会像此前那位刘姓女修那般贸然闯入。
“说起来,十二兄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了?”陆清洲撩了撩被山风吹起的髮丝,眼中带著促狭的笑意。“看那天你的表情,我还以为至少要斟酌几日呢。”
陆清泉闻言,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露出几分赧然,他望向面前这座水縈树绕的庄园,低声道:“原本確实要多考虑几日……”
其实昨日与蒲元杰在醉仙楼相见过后,他虽然知晓了此事並无什么多余风险,可原本也未曾这般急切。
之所以今日便急匆匆地唤陆清洲陪他来此处,还是因为昨夜蒲元杰又送来一份关乎裴过情形的玉简於他,以助他略添诊治功成之希望。
而此玉简之上的末句,似是出自裴过父族某位长辈的慨然嘆语。
“过儿此子,虽火系灵根颇佳,然壬水灵体残破之下,后天转修之多有不顺,若早知晓如此,莫若使其修习其母家传之的观海听潮诀,或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