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斯王国彻底乱了,在格兰杰率领反抗军主力,先后覆灭了王国主力军和八千余海贼大军之后,格兰杰通告诺兰斯全国各反抗军分部,开始全面行动。
在诺兰斯王国被之国击败之后,伊尔顿並没有收敛他的暴行,反而孤独一掷的选择了梭哈他的海贼招募计划,本来就面对著高额税收,以及不断被徵兵的诺兰斯王国平民们,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还要直面驻扎在王国內部的海贼们。
一时间,家破人亡者无数。
而与此同时,伊尔顿的税收策略也从未有放鬆,原本用於训练王国军的军费,只是被他转移到了招募海贼的费用之上。
诺兰斯王国的平民,许多已然是到了活不下去的境地,而因为糟糕的外交环境,王国內的大小商人,先是无法再出海贸易,在国內也限於糟糕的治安而不得不减缓各种国內贸易。
毕竟驻扎在国內的海贼要是一时兴起洗劫了他们,那么国王可不会帮他们。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要不化国王亲自给你送上解决你本人的套餐,这时候你要是想要一柄带著小的刀斩下你的脑袋,或者吊死时用一条粉色的绳子,来迎来你人生最后的终局,那说不定国王还会想要看个乐子从而答应下来。
王国之內,中层和底层全被无差別的剥削,而王国的上层贵族们更是大部分被以保护之名实质性的圈禁。
这样子的诺兰斯王国,简直是最適合革命的土壤了。
“五十万!现在的王国,五十万贝利都快买不起一块麵包了!诺兰斯的人们啊,你们还要被那个暴君欺压多久?”
“那王座上的食尸鬼,持著群兽的韁绳,任由它们撕咬我们!”
“我们的友人在死去,我们的亲人在哀嚎!”
“戴著王冠的人戏謔的看著他的牧场,难道我们就能这么一直漠视下去吗?今日不奋战,因为死的不是我?那么明日死的是我时,我又將如何?”
“我们已无可失去,不如放手一搏!將那高高在上的人拉下,让他也感受什么叫苦难!”
“蜜枣与牛奶的未来,將由我们亲自创造!眼前的悲苦,在奋力前行的人身上,只是一曲送行的欢歌!”
“前进吧!没有道路的人们!”
漫天的报纸被海鸥们洒满了王国。
潜藏於各地的反抗军成员们,按照著格兰杰的事先安排,开始行动了起来,很快就在王国各地,煽动出了大量的起义军,他们率领著愤怒的诺兰斯人们,將国王派来的官员囚禁了起来,同时来自其他国家支援的武器也被分发。
在愤怒的诺兰斯人的爆发下,诺兰斯王都外的各地残余的一些小海贼团,也被尽数杀死或驱赶出了海外,绝跡在了王国境內。
而王都中,刚刚得到了恩普元帅所率领的主力军溃灭的消息,又从格兰杰的报纸上看到了海贼大军覆灭的內容后,诺兰斯的国王伊尔顿只感觉眼前一黑。
他惊恐的派出使者,想要去各地联繫忠诚於自己的官员们,但此时也已为时已晚。
先一步行动的反抗军,甚至將他派遣的使者们都抓捕了起来、
至於各地残余的王国军和治安卫队,那更是几乎没怎么抵抗就选择了投降。
……
诺兰斯的王宫中,伊尔顿一脸苍白的坐在王座上,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每一步都做对了啊,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忍耐一下……该死的贱民!对,他们都是一群贱民,所以这根本不是本王的问题……”
他似是在自说自话,语气时而高昂,又时而突然萎靡,不时又会神经兮兮的突然抬起头,望向宫殿大门,惧怕著反抗军突然衝进来。
一声幽幽的嘆息,忽然响起。
在殿內偏僻处的阴影中,一个穿著身白色裙服,面容素丽的黑髮女人,缓缓走出,她看著王位上那位年轻的王,神色有些哀伤的道:“王,波利特应该是已经死了,他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怎么可能!”
伊尔顿的头猛然抬起,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黑髮女人的神色却是没有因此產生惊惧,她只是仍然用带著些哀伤的目光看著他,轻声道:“王,你太著急了。”
“抚姬!连你也要讽刺我!”
伊尔顿怒吼道。
格兰杰在新闻上连绵不绝的贬低,再加上反抗军动用武力后的一系列胜利,已经彻底的把他打成了一个小丑,也让这位从来高高在上的王,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羞辱和崩溃。
“那位格兰杰先生在报纸上有一句我觉得说的有些道理,您应该分清谁是您的朋友,您是知道的,只有我和波利特,是绝对忠诚於您的。”
抚姬的欠了欠身,但其身后,她还是继续说道:“先王和您都是有雄心的人,所以先王早早搜集我这样的孤儿,进行培养。他一边將那些不擅长战斗的,安排了没落贵族的身份,將他们扶持成王国官员,並以此打压原本的执政贵族,同时又全力笼络军事贵族,为王国军打好了一个基础。”
“而我们这些擅长战斗的,他则是表面是切断与我们的任何联繫,將我们发展成海贼,秘密提供给我们大量的帮助。暗中为王国劫掠財富的同时,並期望我们发展成之国的海贼水军那样。”
“我们受尽了先王的恩义,理所当然的为您效命,为您掌控这个国家,可您为什么还要这么急躁呢?”
“虽然格兰杰这种人的出现確实是一个意外,但是先王在临终之前明明就已经说过,在您这一代不要对之国出手,可是您却认为先王过於保守。因此將先王的积累,尽数充作军费,並且让我们这些王国的暗手,全部转到了明面上……”
抚姬还没有说完,王座上就陡然响起了一声暴喝。
“够了!抚姬,你……你竟然拿那个格兰杰的话教训我!你个混蛋女人!”
伊尔顿脸气的都泛白了,被抚姬一连串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陡然拿起扶手上的一个杯子摔了过去,重重的砸在了抚姬的额头上。
呯——
沾血的杯子滚落在地上,抚姬的额头上流出血液,划过了她素丽的面庞,但她的神情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她甚至没有去擦拭血液,只是仍然那么看著伊尔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说道:“请跟我离开吧,王。这个时候还可以,我还能带您离开,在我的船上,您仍然是我的王。”
伊尔顿的脸色又青又红的,像是开了染坊。
他怒视著抚姬半天后,身体陡然软了下去,无力的说道:“你先……下去吧,先、先做好准备。”
“是。”
抚姬低下头,垂下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抹失望。
她退出了殿外,来到了一处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