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神奇,我原本血流不止的头,在她的舔下,竟是慢慢止了血。
啪嗒!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的脸上,但没有血腥味。
“你哭了?”
“没——·没有!”
胡眉极力否认,但她的语气里,是隱藏不住的哭腔。
“哭啥,我又没死。”
我安慰胡眉,结果胡眉哭得更大声了。
“哇———嚇死我了,刚刚我以为你死定了!都怪我道行恢復得这么慢,都怪我——...”
这女人,明明不是她的错,怎么反怪罪起自己来了?
在遇到胡眉前,我的恋爱经验为零,因此很不擅长哄女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胡眉抱进怀里,像哄孩子睡觉般,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大约过了十分钟,刀疤回来了。
或许是已经拥有道行的关係,哪怕屋子里非常的黑,我也能隱约看到他的脸。
我问他。
“抓到人了吗?”
“没有。”
刀疤的回答冰冰冷冷,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我平静的告诉他。
“那人是故意让你发现的。”
“哦。”
胡眉被刀疤敷衍的態度气炸了,她怒声训斥。
“鬼爷把你交到陈九手中,是让你保护他的!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离开?!”
刀疤不说话,眼神冷冷的盯著胡眉,我甚至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杀意。
我伸手捂住胡眉的嘴,对刀疤道: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扳指吧!”
刀疤一声不,钻入扳指。
胡眉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愤愤道:
“你捂我嘴干吗?他也太不负责了!”
我向胡眉解释。
“鬼爷给刀疤下的命令是保护我的安危,所以他不会伤害我。”
“我知道啊——·那又—”
胡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很显然,她已经想明白了。
鬼爷只是不充许刀疤伤害我,却从未下过不许伤害我身边人的命令!
刚刚胡眉若是继续训斥下去,刀疤真有可能对她动手!
沉默片刻后,胡眉闷闷不乐的对我说。
“真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我没搭话,却十分赞同,此事过后,我必须为自己准备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底牌!
又等了十分钟,小铃回来了。
“陈九,那只女鬼,已经被我干掉了!”
这是个好消息,但我发现小铃的魂魄残破不全,且黯淡了许多。
“你受伤了?”
“对——那女鬼有修士接应,我不是对手,差点被留下来。”
“他长什么模样?”
“是个白髮苍苍的老太太!”
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直跟在胡有三身边的港岛老太,肯定是她!
这个仇,我陈九记下了!
而且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从不信报仇十年不晚的屁话。
小铃的魂魄越来越淡,她快要撑不住了。
钟道剑已毁,再给小玲刻一尊诡像,已经来不及了,此刻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就是放她去投胎转世。
“小玲,你身上的罪孽洗乾净了吗?
“差不多了,只留了一点点。”
听到这话,我心中有些愧疚,就差一点点啊!
小玲没有泪丧,反倒是安慰起了我。
“我害死那么多人,一点惩罚不受,我自己內心都难安,陈九,我很高兴这辈子能认识你,若是有缘分,我们下辈子再见!”
“好!下辈子见!”
我放小玲离去,她身形渐消,转世投胎去了。
影子鬼已死,但港岛老太还活著,我不確定她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於是抱著胡眉趁著夜色离开了酒馆。
我赶到丁峰家,用力敲门,把他从睡梦中惊了起来。
开门后,丁峰看到我满头是血的模样,嚇了一跳。
“陈九!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我失血有点多,脑子昏昏沉沉,低声道:
“帮我处理下伤口,记得,別开灯!”
丁峰赶紧把我扶进屋,他寻了个亮度很小的手电,在儘量不照出影子的前提下,近乎摸黑给我完成了包扎。
隨后,我在丁峰家里睡到天亮。
上午八点,我醒了过来,丁峰给我做了早餐,我和胡眉狼吞虎咽的吃完,就要离去。
丁峰赶紧拦下我。
“陈九,你的伤口最好去医院再处理下,否则有可能引发炎症!”
“没事,我心里有分寸。”
告別丁峰,我带著胡眉,来到鬼爷家。
当屋门打开后,鬼爷看著头上包著绷带的我,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回答,而是反问鬼爷。
“前辈,杀人的生意,你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