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藤藤蛇一定是从小和良知一起长大,它一定有著非凡的资质,依靠著十几年如一日的训练才走到了这一步。
“我们第一次接触精灵是在十四岁,根本没有时间去等待精灵成长,也没有他那样的运气遇见高资质的精灵,选择更高效率的培育方法难道不应该吗?”
单独一只资质惊人的藤藤蛇不能证明他们的错误。
然后,他们自良知与瀨尾的口中,了解到了藤藤蛇的过往。
没有什么十几年的陪伴,良知与藤藤蛇相遇才不过一个月而已。
虽然这一个月的时间经歷了许多事情,但踏上旅途的训练家们,又有几个人没有经歷过这些事情呢?
那也根本不是什么优秀资质的藤藤蛇,它和精灵研究所的其他藤藤蛇並不特殊多少,
它甚至因为资质过差,而遭到了瀨尾的流放。
瀨尾可是非常知名的学术派训练家,藤藤蛇倘若真的资质异稟,他会看不出来吗?
现在,就算是再怎么会寻找藉口逃避责任的训练家,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其实就是一只普通的藤藤蛇。
充其量它的经歷更加悲惨了一些,但它却在合適的时间遇上了合適的训练家,一个根本不在乎它是否会进化的训练家。
人们都喜欢说,有志者,事竟成。
但事实是,只有努力的方向对了,事才会成。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走上了歧路,最终不过是在南辕北辙。
所幸,这一场对战,让许多走错方向的训练家意识到了自己正与目標相去甚远,一场看起来好像只是蹭流量的对战,却给他们上了一课。
至此,舆论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良知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只要走上歧路的训练家数量不减少,诸如高纯度性格薄荷之类的恶性外物便会永远拥有市场。
而说教的效率是极低的。
那么利用这场舆论之火,给那些还未走上歧路与已经走上歧路的训练家们上一堂课,
就成为了可选项之一。
理论固然有用,但绝对不能迷信。
瀨尾如败犬般绝望地跪倒在地,他盯著一旁的君主蛇,眼神中的最后一缕烛火也终於熄灭。
良知隨手一扔,藤藤蛇用藤鞭接住手,看著眼前曾与自己诞生过羈绊的瀨尾,毫不留情地將手套在了他的双手之上。
从被流放至精灵研究所的那一刻起,它就与这个蓝发少年再无任何瓜葛。
“趁你现在还能动嘴,不如我们来聊聊立功表现的事情吧,”良知倚靠在栏杆上,“
前段时间,你在白色市用各种精灵交换了大量的多边兽,目的是为了给等离子队提供大量的学习样本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瀨尾矢口否认,“我知道你的手段——?从我口中套话想都別想。”
“唉,警方果然有內鬼啊·以后再想套路罪犯就麻烦了,”良知摸了摸栗色的头髮,“不过这次我可是认真的,看到那边的摄像头了吗?你现在交代还能算自首立功,不然,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君主蛇了。”
“那又如何?”瀨尾抬头看著这个亲手摧毁了他一切努力的警官,眼神中看不见半点悔过,只有深不见底的恨意。
他真的觉得后悔吗?
当然不是。
如果他真要后悔,那也只会后悔自己选错了战术,如果当时直接让君主蛇使用最原始而纯粹的叶刃,肯定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结果“隨便你。希望面对提审部同事们时,还能继续这么嘴硬下去。”良知也不打算继续废话下去了,恶有恶报是他坚守的一贯信条。
教唆那些碰壁的新人训练家以外物提升精灵成绩,非法交换大量精灵等等。
估计最少也是十五年劳役。
此时的良知还无法预测这场燃起的舆论之火究竟会带来何种威力,但就像他向小菊儿预料的那样一一任何走错路的训练家看见取胜的藤藤蛇,心底恐怕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思考。
至于思考出什么样的结果,那就不是良知能干涉的了。
但至少,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