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嘘声?嘲笑?
都有。
它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要迴避那些自己曾就已经受够了的目光。但下一秒,它又在那嘈杂的观眾席上听见了一声嘶力竭的加油声对!
洛托姆!
这又不是在对战,你已经可以做到不违本心了!
舞台上的聚光灯如同闪烁的星辰,象徵独特的音乐在空气中飘荡,聚光灯慢慢从场上的四只精灵身上掠过,前三只精灵也纷纷在灯光下开始了它们的表演。
最后,轮到洛托姆。
当聚光灯再一次聚焦於洛托姆身上时,音乐也隨之来到了第一个小高潮。
只见洛托姆的身体边缘被一片深红色所取代,左右的两束小闪电也变成了两只红色蟹钳,仿佛燃起了炽烈的火焰一般,跟著音乐律动起舞。
舞蹈是一种特別的表演艺术,借用身体的每个部位完成各种不同的动作,佐以音乐伴奏有节奏地起舞,能將表演者的情绪共鸣给观眾。
在切换成加热洛托姆以后,洛托姆原先的那些辣眼睛的装扮突然间燃烧起来,在一阵火焰中它配合著音乐的起落跌伏,以几乎完美的踩点响应著这首歌曲。
直到这时,良知才忽然发现,原来洛托姆的那一身装扮原本就经过了精心设计。
看起来五顏六色,但一旦燃起火光,那本该突兀的色彩忽然间仿若绚烂光华,甚至连场地上的聚光灯都被一同调动了起来。
这是只有洛托姆才能做到的,无论是洛托姆这一个体还是这无可取代的舞姿,都绝对称得上“独特”。
怪不得洛托姆和藤藤蛇如此自信,原来早有预谋·
看著一旁似乎早有预料的藤藤蛇,良知忽然意识到,昨天蛇姐为什么会特意用藤鞭把洛托姆指出来。
原来不只是他发现了洛托姆嚮往音乐剧,其实藤藤蛇更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不谋而合了吧?
良知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想起自己昨天提到音乐剧会馆时,洛托姆的第一反应还不是让它上场,他就觉得有些微妙。
或许在它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做足再多准备,也不必登上音乐剧舞台?
“所以蛇姐,上台之前你就已经和洛托姆商量好了?什么时候?”良知盯著藤藤蛇,
开口问道。
“嘶擬。”藤藤蛇学著良知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的確很早以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只是一直等不到这个机会而已。
舞台上的洛托姆继续隨著音乐节律切换著形態,周围的另外三只精灵仿佛都成为了它的陪衬,而它也忘我地表演著自己设计的舞蹈。
对它来说,一曲音乐、一支舞蹈就足够了,它不必再去在乎自己的缺陷,因为有人为它弥补上了最缺失的那一部分。
当这首音乐渐入尾声,洒落在洛托姆身上的灯光渐渐移向远处,周围升起的烟雾先是胆怯地向四周,再然后从舞台四周悄然溜走。
儘管它的性子便是直来直去,但这还是第一次放飞自我,没有任何忧愁烦恼,去追寻属於自己那渺小而又微不足道的理想。
当灯光散去之时,现场响起了阵阵雷声般的掌声,六种不同的形態搏取了现场观眾的好感与热情,他们从未见过如洛托姆这般独特的精灵。
甚至连良知都微笑看拍起了掌。
不需要在乎別人的自光,不需要担忧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引人笑话,也不必担心自己究竟適不適合参演音乐剧,的確配得上“独特”一词。
相信任何愿意拋开成见与刻板印象的观眾,都能仔细聆听品味这一曲独特的音乐剧,
现场的掌声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如果听眾的心思不在音乐剧上呢?
栗褐色的视线在观眾席上游曳著,从进入会馆开始,他就听见了些许不协调音。
果不其然。
在观眾们还沉浸在这首独特的音乐剧中时,特等席上的一人突然站起身来,用十分响亮的嗓门对著洛托姆大喊道:“这是那个警察的洛托姆手机吧?雷文道馆的训练家果然和那些迫使精灵战斗的人一样,强迫一只精灵去迎合人类的审美!”
“而且,这种將一只精灵束缚在一部手机中的做法,真的符合我们合眾地区的理念吗?”
泡沫栗鼠(中)、斑斑马(左下)、舞天鹅(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