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杰克在船上,凯多在路上【6.6k】
月光皎皎,夜风微凉。
落幕號的船舱內。
夏诺抱著罗宾,穿过长长的走廊,用胳膊轻轻肘开门,踏进她的房间。
怀中人的重量比想像中更轻。
月光透过舷窗洒落,夏诺小心翼翼地將罗宾放在床上。
罗宾无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像只终於找到安全角落的黑猫,髮丝散落在枕间,呼吸均匀而绵长。
淡淡的酒气,混合著成熟女性身上那股特有的幽雅气息,钻入鼻腔,再加上手臂不经意擦碰而过时,感受到的惊人弹力很难不让人怦然心动。
但他的目光还是保持著清明,帮她盖好薄毯后,就静静站在了床边。
望著满脸配红熟睡不醒的罗宾,夏诺嘆了口气。
真是喝多了。
大庭广眾之下,连什么“只是伙伴吗”,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把他都嚇了一跳。
或许是今日与青雉的会面,终於驱散了童年缠绕的梦魔,卸下了心底最沉重的伽锁。
才让她难得放鬆到失態吧。
“要不是我有见闻色,知道你真是睡了。”
夏诺蹲下来,抱著胳膊笑嘻嘻地道,“我还要以为你是在考验我呢,罗宾姐。”
他可经不起几次考验啊。
再来一次就真忍不住了。
毕竟,谁能不喜欢的黑长直大姐姐呢?
只是他和罗宾的关係,还远远没到那一步啊。
罗宾是最晚上船的成员,与其他伙伴相比,她此前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仍处於逐渐融入集体的阶段。
直到今天白天的事发生后,才等於是撕开了最后一层障壁隔膜。
罗宾对自己有好感吗?
或许有一些吧。
但夏诺很清楚,刚才在餐厅里,罗宾酒后所展现出的对自己的依赖,更多源於对安全感的渴望和沉迷。
而非其他情愫。
这种时候。
要是在她失去意识时趁人之危,那等於是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无条件信任,又重新撕扯的支零破碎了。
至於说,后续二人的关係会怎么发展。
那还是顺其自然,慢慢来吧。
“晚安,罗宾。”
夏诺起身,轻轻带上了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训练室门口后。
刷刷,墙角背后,才从上到下探出三个脑袋,
黑髮,橘发,和蓝发。
“哇哈哈,怎么样,我就说吧,老哥一向光明磊落,不是那种人啦!”
“我怎么感觉,是他察觉到了我们偷偷跟过来了?可惜,要是我们不在这里,事情是不是就成了?”
“不要!”
“嗯?”娜美和诺琪高齐齐抬头,然望向上面。
“什么不要?”
““.—”某人呼吸一滯,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將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了。
“......”
少女剑豪微微垂下眼帘,面无表情,“我是说,不要在这里继续偷看了,都回去睡觉吧,这样做很不好。”
嗯?
餐厅里,不是你催看我们回来的吗?
娜美和诺琪高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狐疑之色。
嘶,怎么感觉—
船上的罗宾姐,好像还不止一个啊?
一转眼。
就到了第二天凌晨。
罗宾睁开眼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宿醉让脑袋还是有些钝痛昏沉,她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渐渐如潮水般涌来。
“温暖的橘色灯光下,她扯住了夏诺的衣角”
“啊啦,只是伙伴吗?”
这句话一浮现在脑海,她的耳根立刻烧了起来。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懊恼地把脸埋进枕头,许久都没能有勇气正过身来。
真、真是太失礼了。
昨晚那些话,那些举动,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羞耻得让人室息。
等等,船长应该没当真吧?
罗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缓缓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
床头柜上放著一杯清水和醒酒药,估计是夏诺今天早上看她还没醒,留在这的。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异常,低下头再看看,身上同样如此。
看来什么都没发生。
还好吗?
她抿了抿唇,起身洗漱。
镜中的自己,面色已经基本正常了,只有耳根还残留著些许红晕。
罗宾发了会儿呆,忽然轻轻拍了拍脸颊,对著镜子练习了几次,终於是恢復了平日里的从容微笑。
吱呀。
推开舱门,来到甲板上。
伙伴们全都在这里,大多聚集於太阳伞下的长桌旁。
“这边这边!罗宾姐!”
娜美眼尖,第一个注意到了她,笑嘻嘻地举起手中的签筒:
“就缺你一个了,没忘记昨天的话吧?赶紧来抽籤,该决定谁坐列车,谁乘船咯!”
“来了,早上好啊,大家。”
她微笑著镇定地打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警向夏诺。
少年早已结束了修行,正躺在藤椅上,一边喝著咖啡提神,一边懒洋洋晒著太阳。
听到动静后,他转过头来,隨口问道:“醒了啊,醒酒的药吃了没,头还疼不?”
语气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好多了。”罗宾莞尔一笑。
这下可以百分百確定,昨晚无事发生了。
她心中微微鬆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小失落。
还好这时候,娜美开始眶当眶当用力甩起签筒,將罗宾的思绪又瞬间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喏,挨个抽吧。”
七只手,和一只大爪子,同时伸了出来,各自抽出一根签。
“喵!”
糯米滋也想参加,奈何它只是一个圆滚滚的小毛球,连手都没有,直接被娜美冷笑著无视。
分配结果很快出来。
夏诺、斯摩格、哲普和阿银乘列车。
罗宾、古伊娜、娜美和诺琪高坐船。
这是前往春天女王之城的路程安排,等到离开春天女王之城,前往下一站七水之都时,两边会进行调换。
“.”夏诺捏著木籤,沉吟不语。
“怎么了,哥?”
娜美凑过来,瞅了一眼,“先体验海上列车还不好啊,我巴不得先坐车呢,要不我们俩换换?”
“和抽籤无关。”
夏诺皱著眉,冥思苦想,“就是马上离开这座岛了,总感觉忘了一件事—”
咦,什么来著?
算了,应该不重要。
就在眾人准备开船驶出码头,前往车站时,岸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夏诺大人!夏诺大人!”
派克气喘吁吁地衝到船前,脸上满是焦急和不安,额头上还带著未乾的汗水。
“怎么了?”夏诺立马迎上去,“你们不是在岛上安顿下来了吗,又出什么事了?”
“您,您这是要走了吗?”
“嗯。”夏诺点了点头,“补给的差不多了,该前往下一座岛了。”
“那,那我儿子呢?”
派克往甲板上张望了下,有些失落地道,“没看见他啊,果然,您—您没接纳他吗?”
也是。
夏诺大人的船,哪里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是自己想的太好了———
“你儿子?”夏诺一脸疑惑。
“就是杰克啊,您应该认识的吧?”
派克也被问懵了,挠了挠头,“他昨天来找您,想向您道歉,同时也想从此之后追隨您,难道您和他没碰上?”
谁?
杰克?!
夏诺一拍额头。
他终於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
十分钟后。
城镇中心,园。
杰克变回了人形態,蹲坐在长椅上,伸手烤著火,但依旧浑身瑟缩,冻得瑟瑟发抖。
他的眉毛和发梢还掛著冰碴,嘴唇发紫,显然这一夜下来,被折磨得不轻。
“老爹———.对不起,我、我好像搞砸了———.”他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懊恼。
“没搞砸,但是也只差一点啦!”
派克站在椅子上,著脚,心疼地用热毛巾搓著养子的胳膊:
“还好老爹我看你一夜没回来,觉得不对劲,找到了夏诺大人,要是再晚一步,你就真被冻死了,笨蛋!”
“那可是海军大將啊!你这傻瓜,上来就直接衝上去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做事不要那么莽撞,要是先把来意对著夏诺大人说清楚,还能有这一出吗?”
旁边。
夏诺与眾人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在与派克交谈的过程中,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憨厚直率的巨汉,昨天听闻拯救了老爹的恩人,自己竟然曾经与之敌对过之后,
愧疚无比,就准备前来道歉请罪。
而派克也觉得,自家养子这一身能力,继续在码头当搬运工也太浪费了,於是乾脆更进一步,鼓励他去投靠,为夏诺大人出一份力。
结果嘛·
杰克刚在园找到夏诺,就正好碰上青雉步步紧逼的那一幕,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就直接出手了。
而夏诺这边,因为有阿拉巴斯坦的黑歷史在,眾人还把他当成了敌对方,压根没去管。
后来又因为罗宾醉酒失態的缘故,全都跟著夏诺早早就回到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