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紧握,钟悦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新一轮的推导。
一夜之后,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既然那纯净的未知能量能够阻断它的继续恶化,那如果我用它攻击那两道墨黑色,会怎么样?”
心中大动,马上行动。
可是很快,钟悦便失望地发现,他完全无法掌控那种未知能量,別说是控制它,甚至连影响它都做不到。
它从天地中来,又到天地中去,自己的身体不过是水不经意间流过的某一块山中之石,是风掠过的某一片树林。
留不住。
他苦苦寻觅,依然不得其法,终於还是忍不住离开了住所,向杨树春所在行去。
刚来到青石广场边,钟悦便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没等走近,那代表著门面的独栋內便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给我!把钱给我!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你们谁都別想好过!”
有什么东西落地,被砸碎了。
钟悦踩在青石上的脚没有继续向前。
因为在这个距离,他已经能够清晰感知別墅內的情况。
四个人。
大师兄杨树春气得浑身颤抖,依然苦口婆心地劝告。“马师弟,回头是岸啊。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跟你说过,这是一条不归路,赌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因为赌,你已经有家不能回,难道还想一错再错吗?”
足足比杨树春高了半个头的马耀宗双目血红,像是一头受了伤之后发狂的野兽,一手抓著刷卡机,一手捏著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密码给我,我可以写保证书,以后给你做牛做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兄,二师姐,看在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把钱还了就回来。我儿子现在在他们手上,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杨树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过往的经歷告诉他,赌徒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信。
像这样哀求著,承诺不再犯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
咬了咬牙,杨树春还是坚定摇头:“对不起。卡里剩下的这点钱,只够维持下个月的基本开支,连你们几个的工资可能都难及时发放,给了你还怎么运营下去?”
这句话显然提醒了马耀宗某些事。
“隱修会早该解散了。这些年,要不是我,能坚持到现在?杨树春,你摸著良心说,最近两年,你带了多少新人进来?”
“三个,还跑了一个!加起来交的费用连你自己的工资都发不起。”
“事实上,一直都是我在养著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高高在上,掌握著財政大权?”
近乎咆哮。
“马耀宗,够了!”杨树春大怒。
同样被点到最痛处的他也差点失去了理智,大声嚷嚷起来:“你也不过带了十个人,两年能交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什么你养著我们?你知道这么多人,一个月的开支要多少?”
“你这些年拿著最高的工资,在物料室暗中又偷了多少,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你现在反倒过来邀功了。”
“马耀宗,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你一分钱都別想从我们这里拿走。有本事你就把我们三个打趴下,要不然,你就等著师父降罚吧。”
马耀宗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尤其是那个曾经让他非常难堪的小姑娘,每每想起,他都是怒火难消。
“別拿她压我。你当我不知道,她自己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来啊,让她现在就出来弄我啊……”他不断打砸东西,几乎將整个前厅都砸个稀巴烂。
旁边两人却是噤若寒蝉,完全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