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一共九块钱。”
楚飞靠在柜檯上商量道:“皮子没有伤,基本不用再处理,加一块吧。”
“凑个整,这么大商场不差一块钱。”
总拿这句话对付她,售货员无奈的给他开票挥手赶人。
楚飞给过她吃,还给买过一瓶汽水呢,双方关係还算不错。
他伸手刚要接票被截胡了。
楚建军拿著票问:“咋滴?老子不能揣钱啊?你揣多少了?”
“想分家啊?不用我养老了?”楚飞一脸不服。
“嚇唬你爹呢?”楚建军撇撇嘴,拿票取钱自己溜达去了。
楚飞没跟著,去买三米的確良,两米布,五毛钱雪膏买俩。
麦乳精又买一罐,洗衣粉一块钱五百克,半天工资。
有些东西不是隨著时间推移就会涨价,產量高会维持一定价格很长时间。
加上计划经济,个別地区物价也不一样。
买两袋洗衣粉,两个中等搪瓷盆和两个大號的。
村里妇女夏天可以去小河洗澡,冬天在家需要用大盆,孩子也能用。
全国大炼钢,铁器贵。
中號的搪瓷盆一块八,大號的二块六,一天工资买个洗脸盆啊!
相当於以后二百多块钱,他都心疼了。
一共了二十块零一毛,不买了,去找他爹,不然盆子自己驮不回去。
楚建军正好找过来,看见买俩雪膏了,那他啥都不买了。
等儿子走了,他顺嘴打听了下盆子的价格,然后跟在后面出门把东西绑在自行车上。
楚飞打量一番问:“你买啥了?藏哪了?”
“买个信封。”楚建军不愿意多说,骑上自行车就走。
“好大个出息!”楚飞撇撇嘴,以为他爹拿钱去大採购了。
结果就了两分钱!
他记得山东那边没啥亲戚了,不知道他爸要写信给谁。
没閒心打听,骑上自行车回家。
这玩意脚蹬板最容易坏,外面的螺丝掉了没事,里面的掉了。
脚蹬拍会搭拉著。
楚飞为了追他爹用力一蹬,脚滑出去了,裤子被脚蹬拍刮个大口子。
气得他骂村长都不知道修修。
回到家从编织袋里拿出雪膏递给妈妈:“我爸给你买的。”
周桂兰暼一眼自家男人轻声道:“算你有点良心。”
楚飞发现他爹这回气性挺大,低头就是不吱声,跟受气小媳妇似的。
他把另一瓶给媳妇问:“老子对你好不?”
“你自己寻思去唄。”辛晓芳可不吃他那一套:“结婚这么多年你心里没数啊?”
“至少我不揍你啊!”楚飞这话挺不要脸的。
周桂兰一拍柜面呵道:“你敢!”
见小犊子吹口哨不顶嘴了,她去外屋地看眼锅里的菜说道:“放桌子吃饭。”
球坐在灶坑边的小木墩上,腿上放著个小盆,她专门挑里面肥油渣吃。
摇头晃脑的说:“真香啊!”
听见吃饭,塞嘴里一块大的油渣,放下盆站起来走到门口,捡起根树条子气道。
“让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