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毛细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相比大雨来说,它更润物无声。
地面完全湿透了,这天不能出门。
楚飞吃完饭上趟厕所回来,鞋底全是泥巴,他用铁杴刮完鞋底又刮乾净鞋子两侧才进屋。
婆媳俩开始做衣服,两个孩子跟著帮倒忙,不时传来俩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去另一个屋跟老爹处理熊皮,连干带玩三天才弄好。
今天路面完全乾了,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他躺在炕上不愿意动。
周桂兰並没有说啥,谁让人家赚那么多钱呢,她不放心儿子,让儿媳妇看家。
毕竟仓房里有熊胆和熊皮这俩值钱物,还能顺便照顾一下孩子。
楚建军背著枪出门又返回来,趴在窗口说:“儿子你不去,我把驴牵走了。”
有二驴子跟著能多背回来不少,他也能省些力气。
楚飞头都没回的摆摆手说:“它要是跟著你就牵走。”
楚建军没觉得这话有啥问题,进仓房解开绳子牵著二驴和大力出门。
他也想顺带著打点猎物。
准备叫上愿意採药的老刘头拿枪一起去。
二驴子野惯了不愿意在家呆著,迈著小碎步出大门一回头发现不对劲。
它牵著不走打著倒退,往后使劲挣开韁绳跑到窗口把大脑袋探进去叫唤:“儿啊!儿啊!”
又往大门外甩下头示意。
楚飞淡淡道:“我不去。”
二驴子微微低头仿佛露出失望之色,它犹豫下便转身回仓房躺著了。
大力跟它混熟了,二驴不去它也不去,“汪汪”叫唤两声,咬著绳子用力一甩头。
挣脱开了跑进仓房往二驴身边一趴。
“他妈的!”楚建军气的一跺脚,他没少餵这俩玩意,居然没交下。
“这小兔崽子哪好?”周桂兰整不明白为啥驴和狗都跟儿子亲。
最近下雨很少有人去山里,有些动物可能会过来,为了安全,她俩去找老刘头一起进山。
现在农村木格子窗户基本都是往上开的,要用木棍撑起来。
和水滸传里潘金莲砸西门庆时关的那扇窗户差不多。
楚飞听见木棍掉落声猛地翻身,看见一个“骷髏头”探进来“嘿嘿”笑。
狗剩子把木棍重新撑好溜须道:“田老三去西边取套子看见不少鵪鶉。”
“老叔咱俩去打啊,三七开咋样?”
“大爷不想去。”楚飞翻身接著睡。
鵪鶉不如沙半斤值钱,重量更没法比,一只能卖两毛五分钱,打不到几个又跑挺远的。
他懒得动。
狗剩子劝说道:“二八分也行啊,你看我都把东西准备好了,你去个人就行。”
他拿出十几盘像马蹄的夹子,还有一个药瓶,里面装著白白胖胖的苞米虫。
大概有五六十只。
通常会往里放扒皮的苞米杆养著,他往里放的苞米麵。
身后还背个小筐。
楚飞看完笑道:“叫声爹听听。”
“爹!”狗剩子一点没犹豫,他是真不想跟屯子里的小孩玩了。
不进山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