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想想也对,他確实不怕丟人,趁妈妈在准备饭菜,他遛进隔壁屋里找个小铁棍。
来到炕琴柜旁边把铁棍插进去,这种老式黄色锁头別开了不会坏,往上一推还能锁上。
老一辈人会把钱藏在被子里。
他伸手进去摸索出来一个小布包,打开手绢看见里面全是整张的大团结。
一共二百块,老太太出门的时候会把钱揣进兜里隨身带著。
可怕丟了。
也不知道在防谁。
他只犹豫半秒就全拿走,把手绢放回去,將锁恢復原样,出门准备跑路。
肚子却传出“咕咕”叫声。
一上午没吃饭,闻到饭香真饿了,递给他爹一个成功了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进屋吃饭。
他妈是独生女,从小就非常勤快,所有家务活都会做,不止屋里收拾的乾净。
就连上地里干活都比他强。
姥爷就这一个闺女,再穷也会让她吃得好些,所以妈妈做饭非常好吃。
至於他媳妇的手艺,不提也罢!
周桂兰指著黄瓜炒鸡蛋说:“跟邻居家借的鸡蛋,我寻思儿子进山挺累的。”
“给你补补。”
“那谢谢妈了。”楚飞眼珠子乱转,心里防备著无事献殷勤。
“谢啥谢。”周桂兰淡笑著说:“有借得有还啊,你再买二斤鸡蛋回来吧。”
她不给儿子反对的机会,看向老爷们问:“那些皮子能卖多少钱?”
“够不够?”
这是打算给光啊!
楚建军估计道:“分一半也有二十块吧。”
“啊?”楚飞呆住了,確实能卖这么多,盯著他爹问:“老楚你这么得罪我好吗?”
“该得罪谁我分得清。”楚建军闷头吃饭,得罪儿子能咋滴?
上坟的事被媳妇找茬,他现在腰还疼呢。
“好!我懂了!”楚飞决定拿小本本记上,必须得治治他爹。
周桂兰轻声嘀咕:“这也不了啊。”
知道钱要不出来,又怕儿子乱,索性拿笔写了一堆要买的东西。
楚飞一句话都没说,家里穷的连鸡窝都没有,人家就是让你买小鸡仔,先养仓房里后盖鸡窝。
吃完饭以后,他拿著皮子和晒乾的蘑菇出门借自行车驮著他爹到县城二道贩子家。
进屋看见陈三拿根小棍蹲在地上画圈,嘴里嘀嘀咕咕好像在骂人。
开口调侃道:“三哥不像出马呀,练啥邪术呢?”
陈三没接他的话,挤出笑脸打招呼:“来了爷们。”
楚建军点头问:“你这是跟谁生气呢?”
陈三招呼他俩坐下,板著脸骂道:“別提了,一个二道贩子跟著老把头进山。”
“你说夏天他居然能套住一只紫貂,咋这么有狗命呢?”
“关键是他还拿来跟我吹牛比,不就是三百多块钱吗?有啥可显摆的?”
二道贩子进山两个多月,目的是奔人参去的,结果隨手下个套子抓只母紫貂。
进山抬人参之前说好了,其他的个人收穫归自己,人参又分了一百多块钱。
加上紫貂皮,赚了一年半工资。
他心里羡慕,被同行挤兑的很憋屈,都有心进山拼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