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克重的金戒指?”维杰的脚步剎时顿在了原地。
由於从来没接触后金子,维杰对於当地的金价並没有概念。
但总之,一克黄金换几百卢比还是有的。
维杰暂时按捺住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他回到村落,將整车原煤卸到香蒂身旁。
香蒂此刻正蹲著身子,在一处土坑中添柴烧煤,专心致志。
滚滚白色浓烟抚过她的脸颊,但似乎早已习惯,全然无视了那呛鼻的烟雾。
“哇,这么多!”
香蒂听见“哗啦”的卸煤声,转身一瞧,嚇了一跳。
维杰淡然一笑,没有解释。
他跑到拉比家门口,发现拉比正打算往煤矿的方向走去。
“你要去干嘛?”
“学你去捡宝贝。”
维杰:“......”
他走上前,凑到拉比耳旁,“別去翻垃圾堆了,你家里就藏有宝贝!”
拉比用奇怪的眼神盯了维杰一眼,我家里连锅碗瓢盆都不齐,能有什么宝贝?
“昨夜哈里託梦给我,说你家地底下埋藏有一枚金戒指!”
哈里在当地语言里,指代的是“毗湿奴”,印度教中守护幸福和財富等美好秩序的主神。
拉比瞪大了那双褐色的眼睛,整张脸因吃惊拉得老长老长,“我就说你怎么运气那么好,会捡到一辆手推车,原来是有哈里的庇佑!”
拉比和香蒂一样,都是虔诚的印度教信徒,况且他从没上过学,相信玄学要远远大於科学。
维杰继续开口:“那枚金戒指就藏在苏妮塔睡觉的毛毯下面,足足半米深处!”
拉比显然相信了维杰的话,毕竟对方也没必要编个乐子耍笑自己,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
夜晚,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拉比家中紧闭著门窗。
“哦~拉比,湿婆神保佑!你一定是被鬼魂迷了心窍,居然做这种荒唐的举动!”拉比的母亲裹著头巾,在一旁喋喋不休。
几名孩子更是不知所谓,围观在一旁哭哭啼啼。
拉比的父亲在镇上做黑工,一周才回一趟家门。
维杰和拉比视若无睹,一人举著一把铲子,將五岁苏妮塔睡觉的毛毯拿开,围在那块夯实的泥地旁,一铲一铲不停地挖著。
挖出的泥土在旁边已然堆成了小山高,但还是没寻见宝物,拉比也不禁慌了神,连忙询问维杰,“你確定真有金戒指?哈里真的託梦给你了?”
把家里折腾成这样,要是没有寻到戒指,怕不是今后要一直被弟弟妹妹笑话。
维杰擦了擦额头,手上功夫没有丝毫停歇,“拉比,相信我,再挖一会!”
十多分钟过去了,黄褐色的泥土里突然出现了一抹金亮,在煤油灯的微弱亮光下若隱若现。
拉比陡生激动,拋下铲子,直接上手刨土。
一枚金灿灿的戒指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滴神啊!”
围观在一旁,早已昏昏欲睡的拉比母亲,眼见这一幕,嚇得差点昏了过去。
拉比一下子冷静下来,把金戒指交到维杰手中,“说好卖掉后,咱们五五分。”
维杰坦然地点点头,谁让戒指出现在別人家底下,而不是自己家底下。
按照朴素的观念,这是別人的財宝才对。
“你先把戒指带回去,要是放在我家,我怕家人整晚整晚都要睡不著觉了。”
“我家里的焦煤刚好堆满,明天和香蒂一起拉到镇上卖掉,你明天也和我们一起吧。”
维杰將金戒指塞进衣服兜里,手一直握著不松,转身离开了拉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