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车夫看到维杰丟下一句话后,就自顾自往前走了,话音中满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像是指挥自己的隨从。
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上,儘管从维杰的突然出现到现在的奇怪举动,车夫们一直感到诧异和奇怪。
这名高大的年轻人要干嘛?
维杰走进了就近的一家苍蝇馆子,坐下后点了六分咖喱鸡肉饭,还有五杯加的奶茶。
这是要请咱们吃饭?
在维杰的目光示意下,他们躡手躡脚地拉开椅子坐下,偷偷打量维杰的目光和神情。
没过多久六份热乎的咖喱饭端上了。
维杰甚至没理会几人,自顾自地先吃了起来,其他人也跟著不客气地狼吞虎咽。
用香喷喷的食物把肚子填饱,再大灌一口甜腻冰凉的奶茶,能有个阴凉的去处待著。
就是他们眼前最大的幸福。
“你们一天能拉多少趟?”
维杰擦了擦嘴巴,等几人吃完后发问。
“两趟,上午和下午隔一趟。”
累死累活,一个月大概有三四百卢比。
而且现在的气温还算收敛,到了四五月份的热旱季。
不干活没有工钱,干活就得背上每天都可能活活热死的风险。
妥妥逼死人的两难困境。
“我让你们白天睡大觉,晚上替我干活,每天给你们二十卢比,管你们一日三顿饱,还有乾净的住宿。”
维杰身子朝前倾泻,“干不干?”
面前这个年轻人开出的条件,一下子把刚吃饱的底层工人们砸得昏昏沉沉,就像在听天书梦游一般。
维杰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指,“你们现在就回答我,我数三个数,三,二...”
印度底层人,向来不崇拜恭谦让这种文质彬彬礼貌尊重的东西。
人们崇拜的,是有个人蛮不讲理地带著暴力和一股狠劲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像一辆推土机,把所有挡路的东西统统剷平。
所以维杰必须收起他那副温和的面孔,用凶狠的一面领导这些不认识的底层人。
“...是杀人吗?”
其中一位人力车夫,在数到一的时候开口。
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杀人哪有这么丰厚的条件。
“是打人。”
“到底干不干?”维杰面色冷峻地看著他们。
“干!”“干!”
维杰笑了笑,“我现在只要你们卖力不用卖命。”
於是他把自己今晚的安排,告诉了这五名人力车夫,或者说这五个自己的黑手套。
“记住,看情况上,不用打死,断胳膊断腿就差不多了。”
这五名巧克力肤色的底层工人,穿的都是白色的吸汗背心,精瘦的身形一览无余。
但他们的手臂像根紧绷的弹簧,这是常年乾重累活磨练出来的痕跡。
人一旦陷入某种生活的漩涡,想要挣扎的同时就不介意撕碎周围的一切。
对於他们而言,干著累死累活一眼到头的苦力,完全不如抓住一根能抓住救命稻草。
大不了出意外了,把钱留给家人。
於是对於眼前年轻人出手的感谢、强硬態度的感染、利益的诱惑、生活的挣扎...全部都能拧成了一股绳。
维杰看见几人认真地应答下来,身子放鬆般靠在木椅子上,“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