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尚书,如果不想落个虐待幼子的名声,劳烦派人送几床厚一点的被褥和衣衫来。”
寧宸放声大喊。
他知道寧自明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他不会让自己落下这个恶名。
寧自明听到了,但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寧甘快步追上来,討好地说道:“父亲別生气,寧宸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引起您的注意,別理他就行了...饿他几天,他发现这招没用,肯定会来求父亲原谅。”
“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竟敢要挟父亲,还敢用木材砸我们,简直无法无天。”
寧茂帮腔。
寧自明没有说话,来到后院一个房间前。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哭声。
寧甘殷勤地掀开帘子,寧自明走了进去。
房间奢华,温暖。
寧兴躺在床上,额头缠著白布,有殷红地鲜血渗出。
床边,一个体態丰腴的妇人正在哭泣。
她就是当朝左相常承允之女,常如月。
常如月看到寧自明,擦了擦眼泪,起身行礼,带著哭腔道:“老爷回来了?”
寧自明嗯了一声,看向床上的寧兴,问道:“兴儿怎么样了?可有找大夫来瞧过?”
常如月呜咽著说道:
“大夫已经来过了,兴儿伤得很重,说要臥床静养一阵子。”
寧自明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这个野...”寧茂正要说野种,常如月一个眼神,他立马改口,“二哥真可怜,平日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寧宸留著,没想到他不但偷二哥的玉佩,还下此毒手,太过分了!”
常如月柳眉微蹙,责备道:
“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寧宸毕竟是从乡野小村来的,缺乏管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责,没有管教好他。”
寧甘急忙道:“母亲,这跟你有什么关係?分明是那寧宸的错,你怎么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常如月擦拭著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泪,嘆口气说道:
“寧宸是顽劣了些,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母亲没有好好管教他。”
“你们兄弟二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怪他...他虽然不是母亲所生,但我一直待他视如己出。”
寧自明本想问问寧宸缺衣少穿的事,但听到常如月这样说,越发肯定寧宸在撒谎。
哼,真是顽劣成性,满嘴谎言,孺子不可教。
“寧宸以下欺上,手段歹毒...来人,封锁西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西院半步。”
寧自明满脸厌烦地说道。
常如月嘴角露出一抹诡笑...她的段位,可比她三个儿子高多了。
......
西院,柴叔扶著寧宸回到房间。
“四公子,刚才可真是嚇死我了。”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跟老爷服个软也就没事了...如今,只怕老爷更不待见你了!”
寧宸冷冷一笑,道:“柴叔,我服的软还少吗?”
“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地討好著他们,委曲求全,家里的狗咬我,我都得跟狗道歉...可你也看到了,我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柴叔嘆口气,满脸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寧宸,懂事,善良,乖巧...可怎么就得不到老爷的一个笑脸呢?
归根结底,四公子没有背景,无法对老爷的仕途有帮助。
“四公子,可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
寧宸笑了笑,道:“最起码,寧甘三人,以后不敢再隨意欺负我了。”
柴叔很是心疼。
“科考结束了,三天后该放榜了吧?”
柴叔点头,不明白寧宸问这个做什么?
寧宸嘴角微扬,“你说寧甘会榜上有名吗?”
“大公子由老爷亲自教导,学问自然是不差的...不出意外,大公子肯定会榜上有名。”
柴叔说著,深深地嘆了口气:“四公子就是读书识字太晚,若是早点,或许也能考个功名回来,这样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寧家有教书先生。
寧宸来到寧家后,也跟著几位公子一起识文断字,但终归学的太晚了,学问自然是不如另外三位公子。
“柴叔,你相信这世上有天才吗?”
柴叔一脸疑惑的看著寧宸。
寧宸笑道:“柴叔,其实我就是天才...先生教的我都学会了,我的学问可不在寧甘他们之下。”
“以前是我不想出风头,怕引来他们嫉妒...但现在,我不用再隱藏自己了。”
“柴叔,等著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名动文坛。”
柴叔却是一脸担心的看著寧宸,该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寧宸心说我白嫖小王子出手,你寧甘这辈子別想有出头之日了。
当今圣上好诗词,所以导致大玄皇朝近些年文风盛行,诗词歌赋大量涌出。
据说当年左相就是凭藉一首诗,让玄帝另眼相待,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