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自明笑道:“看来你早有防备?”
寧宸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拼命捞军功做什么?”
寧自明满脸欣慰,“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太师有军权在手,你只是有军功,还不足跟他抗衡。”
“所以,陈老將军那边你要多走动,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关键时候绝对能帮到你。”
寧宸点头嗯了一声。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寧自明犹豫了一下,道:“寧兴和寧茂?”
寧宸道:“我已经尽力了。”
寧自明点点头,“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对了,有机会去一趟云风客栈,找掌柜的,他知道你...我给你留了些东西。”
寧宸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你去了就知道!”
寧宸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宸儿,为父砍头那天,你会去帮为父收尸吗?”
寧自明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道。
寧宸脚步一滯,回头看著他,“会!”
寧自明笑了。
“如果可以,能不能把我和你娘葬在一起?”
寧宸嗯了一声,道:“好!”
寧自明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没有遗憾了...值了!”
寧宸眼睛酸酸的,深深地嘆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寧自明了...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时候只能先努力保全自己,再保全別人。
寧宸走出大牢的时候...皇宫御书房,玄帝也看完了耿京递上来的罪状。
玄帝脸色铁青。
这上面的每一条罪证,都代表著成百上千条性命的陨落。
当他的目光落到寧兴和寧茂的名字上时,稍微顿了顿。
“全盛,这个寧兴和寧茂,就是寧宸的那两个兄长吧?”
全公公急忙道:“是!”
玄帝想了想,拿起御笔,在寧兴和寧茂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旋即,开口道:“这两人並未参与其中,罪不至死...流放北临关,修城墙去吧。”
全公公心里一动,寧宸刚从北临关凯旋...现在將这两人流放到北临关,照顾之情显而易见。
陛下对寧宸是真的宠啊。
“全盛,你去把这件事告诉怀安,由她转告寧宸。”
全盛俯身,道:“是,奴才这就去!”
陛下为了寧宸和九公主的事,真是操碎了心吶!
寧宸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还三番五次的拒绝陛下指婚,辜负圣恩,应该被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而此时的寧宸,心情並不好,骑著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瞎晃荡。
走著走著,无意中看到了云风客栈的招牌。
但他並未停下,而是径直走过。
他不確定身后有没有尾巴?
太子不可信,皇后对他虎视眈眈,说不定暗中一直有人盯著自己。
还是改天找个机会,乔装一下再来吧。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教坊司。
寧宸一脸无语的拍貂蝉的头,“你这匹色马,天天带著我往教坊司跑...我是监察司银衣,天天来教坊司成何体统?”
貂蝉发出一声嘶鸣,表达自己的委屈。
寧宸漫无目的的閒逛,这条路貂蝉又走的次数最多,所以就把寧宸带到这儿来了。
寧宸拍了拍它的脑袋,道:“记住了,以后晚上走正门,白天带我到后门...我也是要面子的,白天被人看到我来教坊司不好,知道不?”
貂蝉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听懂没有?
寧宸骑著貂蝉来到后门,敲开门,把马交给大茶壶,叮嘱他一定要餵精饲料后,上楼找雨蝶去了。
“寧公子?”
小杏正拎著一壶热水准备进门,看到寧宸,急忙停下来行礼。
“雨蝶在里面吗?”
小杏点头。
寧宸接过小杏手里的水壶,道:“你去忙吧,我带进去就行!”
走进房间,寧宸没看到雨蝶...然后来到內间,雨蝶趴在桌前背对著他,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寧宸放下水壶,轻轻走了过去。
原来雨蝶在作画。
寧宸站在他身后悄悄看,雨蝶的画功不错。
“把我画的挺帅啊。”
寧宸突然开口,嚇了雨蝶一跳。
但听声音她就知道是寧宸,回头娇嗔道:“寧郎来多久了?”
一边问,一边著急忙慌地想把画藏起来。
“我刚到...拿来我看看!”
雨蝶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舍忤逆寧宸的意思,只能红著脸递过自己的画作。
寧宸接过来,边看边笑著说道:“真没想到你的画技这么好?”
画上画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单手按著刀柄,眺望远方,女的依偎在他身旁,含情脉脉地看著他。
“这是我,这个是你?”
雨蝶红著小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寧宸看著画作,轻笑道:“小溪潺潺,鸟语香,一座农家小院,有你有我...然后咱们过上了一日三餐,没羞没臊的日子。”
“原来这就是雨蝶理想中的生活啊?”
雨蝶害羞地低下头,耳垂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