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国的歷史舞台上,祭仲绝对是个绕不开的关键人物,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对郑国的发展走向產生了深远影响。
祭仲一开始,那可是郑庄公的得力助手,深受庄公信任。郑庄公二十四年(公元前 720年),郑庄公派他带兵进入周王朝境內,割取温地的麦子和成周的穀子,这可把周天子的脸打得啪啪响,也让郑国在诸侯国中出了一迴风头,祭仲也因此崭露头角。郑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 718年),卫国带领南燕国军队进攻郑国,祭仲与原繁、泄驾带领三军正面迎敌,还派曼伯和子元偷偷率领制地军队袭击燕军后面,把燕军打得落流水,这场战役充分展示了祭仲的军事才能。
郑庄公三十八年(公元前 706年),东戎攻打齐国,齐国向郑国求救,太子忽领兵救齐,祭仲同行。齐僖公一看太子忽年轻有为,就想把爱女文姜许配给他,祭仲赶紧劝太子忽答应,他心里明白,和齐国联姻,那可是给郑国找了个大靠山,以后郑国在诸侯国中行事也能更有底气。可太子忽倒好,一句“齐大非偶”,就把这门亲事给拒了,气得祭仲直跺脚,心里肯定想著:“这傻小子,以后有你后悔的!”事实也正如祭仲所料,太子忽后来的遭遇,和他没娶文姜有很大关係。
郑庄公死后,祭仲的权力和影响力达到了巔峰,同时也陷入了一系列政治漩涡之中。他先是按照郑庄公的遗愿,拥立太子忽为君,也就是郑昭公。可宋庄公不干了,雍氏在宋国受宠,而公子突又是雍氏的儿子,宋庄公就派人把祭仲诱骗到宋国,威胁他说:“你要是不拥立公子突,我就杀了你!”还抓住公子突索要財物。祭仲没办法,为了保命,只好答应宋国的要求,和他们订立盟约,把公子突送回郑国即位,这就是郑厉公,可怜的郑昭公只好逃到卫国。从这件事就能看出,祭仲权力大得可怕,连国君的废立都能轻易决定,郑昭公在他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就出逃了。
郑厉公即位后,对祭仲专擅国家大权十分不满,心里琢磨著:“我这个国君,不能被祭仲牵著鼻子走啊!”於是,郑厉公四年(公元前 697年),他暗中派祭仲的女婿雍纠去杀掉祭仲。这雍纠也是个糊涂蛋,竟然把这么机密的事儿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祭仲的女儿雍姬。雍姬这下可为难了,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她不知道该帮谁,就跑去问母亲:“父亲与丈夫哪一个更亲近?”她母亲说:“任何男子都可能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但父亲却只有一个,怎么能够相比呢?”雍姬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把雍纠的计划告诉了祭仲。祭仲得知后,那叫一个愤怒,心说:“好你个雍纠,竟敢背叛我!”他立刻动手,杀了雍纠,还把尸体摆在周氏的池塘边示眾。郑厉公一看计划失败,气得大骂:“大事和妇女商量,死得活该!”没办法,他只能逃到郑国边邑櫟地。这一回合,祭仲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可郑国却因此陷入了更深的內乱。
后来,郑昭公復位,祭仲的日子也不好过。郑昭公和他之间,肯定也有权力爭斗。郑昭公二年(公元前 695年),高渠弥陪同郑昭公外出打猎时,趁机在野外射杀了郑昭公。这事儿虽然没有明確证据表明祭仲参与了,但他和高渠弥关係密切,郑昭公一死,他们就改立公子亹为君,很难不让人怀疑祭仲在背后捣鬼。也许是郑昭公的威望和能力让祭仲感到了威胁,所以他才联合高渠弥,策划了这场谋杀。
公子亹即位后,也没消停。郑子亹元年(公元前 694年),齐襄公在卫国的首止召开诸侯盟会,公子亹准备前往。祭仲知道公子亹年少时和齐襄公发生过爭斗,两人有仇,就劝公子亹別去,说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可公子亹不听,他觉得齐国强大,要是不去,齐国就会率领诸侯討伐他,迎立郑厉公,还说:“我去了不见得一定受辱,哪至於会到你所设想的地步呢!”祭仲一看劝不动,又害怕齐襄公会一併杀掉自己,就假称有病,没有跟隨前往。结果,公子亹一到首止,就被齐襄公埋伏的带甲武士杀死,高渠弥也被五马分尸。祭仲赶紧到陈国迎接公子亹的弟弟公子婴回国即位,史称郑子婴。
祭仲一生,辅佐了郑国五位国君,在郑国政坛翻云覆雨。他聪明有谋略,能看到很多事情的利害关係,比如劝太子忽娶齐女,比如预测公子亹去参加盟会会有危险。但他又过於贪恋权力,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与宋国勾结,废立国君,导致郑国陷入长期的內乱,国力不断衰弱。他就像一把双刃剑,在保护郑国的同时,也在伤害著郑国。在他死后,郑国更是失去了主心骨,彻底走向了衰落,他的是非功过,也只能留给后人去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