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將祛毒之法整理妥当,已是戌时
秦轩长舒一口气,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沉,月光如水洒入屋內。
秦轩將矮桌上摊开的《百毒密传》与《青囊问心录》收入储物袋之中。
隨后,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道:“总算成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將矮桌放到一旁,走向榻边,准备歇息。
与此同时,秦文韜却辗转难眠,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他坐在屋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桌沿,心中翻腾著对灵石的思虑。
自从前日听秦轩提起医馆之事,他便夜不能寐,脑海中反覆盘算著如何赚取灵石,未来风光无限的景象在他眼前若隱若现。
可第二日清晨醒来,幻想褪去,他又陷入新的焦虑,如何儘快凑齐灵石交给秦轩,让医馆早日开张。
来到巡逻队中,秦文韜低声下气,试著向小队成员借灵石。
秦文韜挤出一抹笑,拍著胸脯说:“兄弟们,帮个忙,日后必有回报。”
可眾人见他支支吾吾不愿明说缘由,只当他有私事不便开口,碍於同事情面,三三两两凑了四十几枚灵石,远不及他所需的一百八十枚。
其实也是怪秦文韜贪心,秦轩本意是想借秦文韜之口將医馆之事告知巡逻队眾人,利益诱人之下,不愁没有愿意投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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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轩自身又是秦家族人,开设医馆也是掛的家族的名头,自是不怕他跑路。
但秦文韜却是对於借灵石所为何事闭口不言,问及之后也是只是说有私事不便开口,如此自然未能如愿借的所需灵石之数。
两天过去,时间紧迫,秦文韜急得额头渗汗。
秦文韜低声喃喃:“再拖下去,要么秦轩另寻他人,要么他孤注一掷去瘴气裂谷猎妖。“
他越想越慌,目光游移,最终落在自己这间小院上。
这院子是父辈留下的唯一念想,除了法器,便是身上最值钱之物。
若拿去抵押,一百八十枚灵石不在话下,可若医馆生意折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一边是医馆带来的滚滚財源,一边是失败后居无定所的淒凉,秦文韜內心中天人交战,痛苦不堪。
踌躇半晌,他起身踱步至竹亭,仰头凝望天边皎月。
又低头扫视了小院一圈,耳边迴响起秦轩那日描绘的宏图美景,灵石如流水,家族声名远扬。
他咬紧牙关,眉间挤出深深的褶痕,猛地握拳自语:“罢了!明日就去牙行抵押,赚了灵石再赎回便是!”
决定既下,秦文昭胸口一松,长嘆一声,疲惫地拖著步子回屋歇息。
而此刻,秦文昭独自坐在房中,借著昏黄的烛光翻开储物袋。
看著自己这些年积攒的三十余枚灵石,以及母亲临行前偷偷塞给自己的一百二十三枚灵石。
他指尖轻颤,眼眶微热,心中涌起浓浓的不舍。
白天秦轩那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模样却又浮现在眼前,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迴荡:“此番医馆若成,未来可期。”
秦文昭抿紧嘴唇,眼神渐渐坚定。
秦文昭深吸一口气,果断取出其中一百四十枚灵石,攥在掌心,低声道:“成也好,败也罢,这是我的选择,无怨无悔。”
说完,他缓缓起身,將灵石收入袋中,目光投向窗外,似在期盼明日的到来。
次日清晨,秦轩从睡梦中悠然醒转,眼皮微微掀开。
缓缓撑起身子,手臂轻抬,从床畔拿起一只青瓷杯,倒了半盏清水饮下,喉头微动间,带走一夜的乾涩。
洗漱时,对著铜镜隨意拨弄了几下湿发,嘴角不自觉上扬,眉宇间透著一丝晨起的愉悦。
回到床榻边,秦轩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双目微闔,指尖轻搭於膝上,开始运转《虚元敛息诀》。
这门秘术自入手以来,已修习一月有余,每日晨昏各半个时辰,早已入门。
那日与张铭妹妹张怡偶遇,他心念一动,下意识施展此术,气息內敛如凡人,张怡虽有修为,却只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便未起疑。
秦轩唇角微抿,心中暗道:“若要瞒过族长与长老那般的人物,怕是还需勤修不輟,待大成之日,方可无虞。”
修炼之时,秦轩神色专注,眉心微蹙,气息逐渐平稳,似与房间內事物融为一体。
半个时辰后,秦轩缓缓睁眼,长吐一口浊气,额间隱有细汗渗出。
抬手轻拭,目光一转,便见房中五只灵宠陆续甦醒,或伸展身躯,或低鸣一声,各自抖擞精神。
秦轩起身从储物袋中取出备好的血食,又为自己隨意准备了一碟清粥与几块灵果乾。
如今自己与灵宠都处於链气、一阶之境,尚且无法做到辟穀不食,秦轩每日还要保持进食。
五只灵宠还好,无需日日为其准备。
但隨著修为渐增,五只灵宠的食量也隨之日涨。
尤其是青虺,上次自从修炼《青蠆蚀心诀》后,秦轩便推断出其体型原因便是那石瓶液体所为。
在此之后,秦轩便將石瓶液体少量地往灵宠血食中掺杂,但时日过短,尚未看出明显变化,也只得耐心等待。
坐在桌前,秦轩一边慢条斯理地啜著清粥,一边翻开《百毒密传》,神情悠然。
耳畔传来灵宠进食的细碎声响,或吞咽,或撕咬,眼底泛起一抹笑意,享受著这片刻寧静。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停,秦轩抬眼望去,只见玄溟与青虺已將血食吞得乾乾净净,而金鏑、赤炼与磐蛰三宠的口器旁却沾满血渍,地上更是血跡斑驳,凌乱不堪。
秦轩眉头微皱,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是在家族驻地借住,如此狼藉可不行。”
转头看向玄溟,轻声说道:“玄溟,喷些水,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净。”
隨即又扫向另外三宠,声音略沉说道:“金鏑、赤炼、磐蛰,你们三个给我老实点,到浴池那边把嘴边的血渍洗掉。”
说完,秦轩双臂环胸,目光严肃地盯著它们。
金鏑与磐蛰闻言,低鸣一声,乖乖挪向浴池,动作虽慢却听话。
唯独赤炼留在原地,身子微微扭动,口中发出低低的嘶鸣,眼珠滴溜溜转著,满是不情愿。
秦轩眯起眼,瞪著它道:“听话,嘴上的血渍不弄乾净,以后不带你出门。”
赤炼似听懂了他的威胁,小脑袋一昂,忽地从口中喷出一缕细火,精准地將唇边的血渍烧得一乾二净。
隨即昂首看向秦轩,嘶鸣一声,表示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