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便算是入了品,称得上一句“武官”。
往后,便是五百人为一指挥,设副指挥使、指挥使,都是必定入八品的职位。
散卒、伍长、什长、队副、队正、都头、副都头,合七阶,也就是自“卒”转为“吏”的晋升路径。
而今,种师道承诺可为其单独破格擢拔四级,也就相当于从队副一下子干到副都指挥使。
一下子从“吏”,就转为了从八品的“武官”,说是逆天改命,也并非空话。
如此,也就怪不得李三心头为之震动。
“尔等几人也可相助。”种师道沉声道:“若真是可炸死梁乙理,便都擢升两级,也并非不可。”
“谢过将军。”
几人心头大喜,连忙行礼。
连缀擢两级,已经足以让几人成为队副、队正。
“吏”也是有等级的。
其实,一旦干到了队副、队正这样的位置,手底下就有了五十来人,也算得上是军队中的“小领导”,日子不说有多舒适,但也绝对不差。
就连朝廷发放的军饷待遇,也会有所不同。
小领导和大头兵的日子,肯定不是一个档次。
从大头兵到小领导,不说逆天改命,却也相差不大。
于是乎,几人连忙跟着协助,捣鼓起来。
或是垫石头,或是搬炮弹,或是检查火炮零件,都甚是积极。
一炷香
两炷香.
三柱香.
就在即将到达四柱香的那一刻,地面渐渐有了微弱震动。
相当轻,不仔细注意,甚至都不可能察觉。
就像一里半外的西夏士卒一样,根本无法察觉分毫。
“大人,种将军、姚将军,都已至三里外。”一人飞奔而来,大汗长淌的通报道:“就待大人火炮为号,便可行军冲锋。”
“好。”
种谔点头,旋即望向李三:“怎么样?”
“大人放心,已是无误。”李三一脸郑重的点头。
“其余人,准备火炮。”种谔一挥手,吩咐道。
此次,三四百人足足配备了五十门火炮,就算是三轮换着开炮,一次性也足以放出十六发左右,几乎已经可形成“密集火力打击”。
“是。”
火炮相继搬了上来。
约莫十息左右。
“点火!”
一声令下。
引线,簌簌作响。
“咚!”
“咚!”
“咚!”
连着几声轻响。
其后
“嘭——”
“嘭——”
惊雷般的爆炸声,猛地响起。
“怎么回事?”
梁乙理一惊,连忙起身。
仅是一刹,其便知晓是有人在以火炮轰炸。
不过,火炮一炸,军卒、马匹都不免为之惊动起来。
就连经过训练的马匹,也是一样。
毕竟,经过训练的马匹仅仅是不怕马惊,而非是不怕死。
生物的本能,就是求生。
有了爆炸声,但没人牵着,马匹自是胡乱逃窜。
上上下下,实在是太乱。
梁乙理无奈,就要下令往后撤去。
就在这时
“嘭!”
一声爆炸,猛地响起。
梁乙理眼前一黑,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身上的孔洞,旋即慕然倒地。
“国相!”
“杀——”
“杀啊!”
隐隐约约,唯余淡淡的喊杀声,似是响起。
四月十七,阴。
西平府,中军大营。
文武大臣,一一肃立。
副都统军李清拾着一道文书,微阖着双目,面有悲戚之色,无声流泪。
“国相,遭人截杀,不幸辞世!”
一声落定,上上下下,齐齐哗然。
其实,从大军回营的那一刻,就不断有了相关流言。
但,这一消息真的被公然宣布,还是让不少人心头为之暗骇。
国相独子、国相相继亡故,这意味着什么,实在是一目了然。
国中,就要变天了!
“唉!”
一声长叹,尽想惋惜与哀意。
李清摇着头,已是满面泪色。
任谁见了,也得暗道一句“好狗”。
“呼!”
大呼一口气,李清眼中猛地闪过一丝锐利,大袖一挥,毅然道:“我不信!”
“我不信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国相行军西凉府的决策,大周人是如何得知?”
“国相行军的具体踪迹,大周人又是如何得知?”
“国相的行军兵力,若无人告知,大周人又是如何得知?”
“国相亡故,其中定有隐情!”
“此事,必须得彻查到底!”
凌冽之势,让人心神为之一摄。
不时有人相视一眼,眼中暗含忧虑。
诚然,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问题就在于就怕这不是简单的彻查。
而是,政治清洗!
“监军使何在?”李清大喝一声。
“某在。”嵬名阿吴一步迈出,一脸的凝重。
“查!”
“大查特查,务必要查出真凶!”
李清叱道:“且莫说真凶是在军中,便说真凶是在京中,李某也必得为国相报仇雪恨!”
“是。”嵬名阿吴一礼,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郑重退下。
“这——”
“统军大人。”
一名武将走出,质疑道:“未曾上报京中,便清查军伍,未免于流程不合吧?”
“呵!”
“自边疆至京中,单是消息传递,就得十余日之久。”
“如此漫长,若不提早彻查,岂不让真凶有机可乘?”
李清淡淡瞥了一眼:“有道是清者自清。”
“若非真凶,岂会质疑李某的办公流程?”
“来人!”
一声大喝,尽是怒意:“拖下去!”
一时间,上上下下,人人自危。
蔚州,中军大营。
“哈哈!”
赵策英持着文书,不禁拊掌大笑。
“大一统之机,已是有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