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把她给耍了(一更,求票)
第二日清晨,赵玉瑶刚起身,秋菊冬梅伺候她更衣梳洗。
春香脸色发白的进了屋:“二姑娘,夏兰找到了。”
赵玉瑶哼道:“找到了还不让她滚过来见我!”
“来不了了。”
赵玉瑶透过铜镜,看向春香:“来不了是什么意思?”
“夏兰她在河南府衙。”
赵玉瑶不紧不慢,自己將耳环戴上后,起身看著春香:“她去府衙做什么?”
“回来传话的人说,夏兰在公堂当眾供认,说是二姑娘指使她加害僉判家眷。”
春香咽了咽口水,“是家主暗中打发人回来报信,这会衙门传唤的人应该很快要到了。”
“这个贱婢,竟然敢这么做!”
赵玉瑶面色凶狠道。
河南府衙,公堂之上。
赵玉瑶站在堂下,虽被传唤,但她挺直腰背,脸上带著官家小姐固有的矜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她心里清楚的很。
如果不是夏兰那个贱婢將她咬出,她连这公堂都未必需要亲自来。
“刘大人,”
赵玉瑶微微福了一礼,“不知唤小女子前来,所谓何事?
若是为了我家婢女夏兰之事,她行为不端,触犯律法,自有国法处置。”
“但若有人慾藉此攀诬,污衊我清誉。”
“大人也需明察,还我公道!”
赵玉瑶行事並不衝动,但可能在这洛阳城高高在上惯了,往常的手段无往不利,所以这次才会在调查半月后果断出手。
只是可惜,这次失手了。
还让人抓住了夏兰这个贱婢反咬她。
不过没关係,只要这贱婢拿不出任何切实的证据,就奈何不了她。
刘推官面色肃穆,知道此案棘手。
因这案子,不仅牵涉到裴僉判的家眷,还有赵通判的女儿。
真真是让人头大。
他抬手示意:“赵二姑娘,且稍安勿躁。带人犯夏兰、王顺。”
赵玉瑶闻言,捏帕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她以为只有夏兰。
没想到王顺也在。
府里的人是怎么办事的,王顺先她一步被传唤来,怎的没有告诉她?
两人被带上堂,夏兰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赵玉瑶。
看到赵玉瑶冰冷的目光,不由得浑身一颤。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將事情如实交代。
“你血口喷人!”
赵玉瑶柳眉倒竖,厉声斥责,“我何时给过你什么香囊药物?分明是你这贱婢自己起了歹心,事情败露了还想拖你主子下水!贱婢就是贱婢。”
“刘大人,此等恶奴的话,岂能轻信?”
她看向刘推官,语气强硬,“家父为官清正,常教导我们姊妹要谨守本分。
且我与裴夫人並无交集,有何动机行此恶事?这於情於理都说不通!还请大人莫要听信一面之词,伤了忠臣良子的心。”
好一个忠臣良子。
在公堂外看著的陆逢时若不是当事人,当真要拍案叫绝。
这个时代的后宅女子,若想想要活的风风光光,没有绝对的真本事,那就得靠炉火纯青的演技啊。
这赵玉瑶明显是后者。
不仅如此,她也是个有几分聪明的人。
这次针对她的行动,换成任何一个普通女子,都逃不过。
不过,当衙役呈上夏兰提到的那个香囊时,赵玉瑶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刘推官沉声道:“赵二姑娘,此物你可认得?你婢女指认乃你所赐!而她就是用这个香囊,將裴夫人迷晕在书肆。”
赵玉瑶强自镇定:“天下相似的香囊多了。大人怎能凭一个贱婢的话就认定是我的?或许是她偷了我的旧物,或许是她仿製,都有可能!”
“刘大人,”
眾人望去,只见是一身常服的裴之砚缓步走了过来,身著常服,是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来到这公堂上。
他並未看赵玉瑶,先是对主审的刘推官拱了拱手,而后才道,“方才,我去一趟崇文斋,发现了这个。”
立刻有衙役接过裴之砚手中的东西,呈交给刘推官。
他拿起一看,是一个耳坠。
他是男子,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十分精致小巧,他家夫人是戴不起这么好的首饰。
裴之砚:“我让人去找了城中几家首饰铺的掌柜,经过辨认后,是出自福宝楼,而福宝楼的记录中,这对耳饰,恰好是被赵二姑娘买走的。”
在裴之砚出现公堂的那一刻,赵玉瑶的目光就落在了裴之砚身上。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看。
半年前裴之砚一身官服从府衙出来,而她刚好来找父亲。
那是第一次见到他
只那一眼,她就控制不住心动。
父亲说,裴之砚是今年的新科榜眼,虽然是榜眼,但今年没有状元郎,他是实打实的第一人。
又被授予实权,未来不可限量。
她就更心动了。
不过父亲告诉她,他已有妻室,还跟著一起赴任,让她死了这条心,他赵家的女儿,绝不可能与人为妾。
她赵玉瑶,通判之女。
这辈子也没想过要做妾,她要的,是堂堂正在做他裴之砚的妻。
如此,那就不能留下陆氏。
父亲为了不让她做傻事,还关了她一段时日。
直到半个月前,见她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才將她放出来。
她不是放下。
而是想到了绝好的法子。
她一面製造机会与裴之砚偶遇,一面让夏兰去调查陆逢时的行踪。
得知她这半月几乎都去书肆看书,便想到了让她当眾顏面尽失的计划。
最初,她吩咐夏兰和王顺的是將人丟到城门口。
城门口人来人往,她衣著不整的从城门口醒来,还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她还有顏面活下去吗?
她死了,自己就有机会了。
便是怕死,也会被裴之砚嫌弃。
她想,她是通判之女,裴之砚娶她,假以时日,河南府通判的位置,也会是他的。
这是陆氏给不了他的。
是个男人都知道怎么选。
可明明一切都尽在掌握,她也亲眼看到夏兰带著香囊从她身边走过,她也中招了,这才满意的离开。
为什么后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跟王顺来到府衙的明明是夏兰,可为什么被扒光衣服丟在街上的是夏兰?
这些她都没办法现在质问夏兰和王顺。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將这个耳坠的事圆过去。
赵玉瑶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