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宗指尖一捻,指尖的棋子当场碎成粉末。
叶鹰犀利的老眼也眯了起来,抬头盯著对面的皇甫宗,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浓浓的戏謔。
“看来,皇甫兄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谋士和镇南王,低估了唐逸了啊!”
皇甫宗挥了挥手,被捻成粉末的棋子便从指尖洒落,斑斑点点落在棋盘上,使得黑白分明的棋盘,多了一抹朦朧感。
皇甫宗重新捻起一枚棋子,落子:“算不得太大的变化,於大局无碍。”
叶鹰轻笑一声,道:“镇南王死了,足以见得这小傢伙的手段和心智……都与他这个年纪不匹配,皇甫兄,別下一个死的人,是你。”
皇甫宗轻蔑一笑,道:“你对宗师境,一无所知。”
叶鹰手下意识捏成拳,掌心的棋子被捏成粉末,他背在身后的剑更是轻微地震颤起来,发出阵阵剑鸣。
被人小看的感觉让他杀意冲天,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拔剑的勇气。
他是半步宗师境,虽然和皇甫宗只差半个境界,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真动起手来,他在皇甫宗的手中坚持不了几招。
“呵,这倒是,宗师境的確很牛逼。”叶鹰运转真气,將杀意压制下去。
“无趣。本帅还以为在和魏渊交手前,可以先杀个半步宗师境祭道呢。”
皇甫宗隨手丟下棋子,扭头看向密探道:“时刻注意镇南军的动向,一个时辰一报。还有,替本王写一封信,交给唐逸。”
“是。”密探起身离开。
皇甫宗看著杂乱的棋盘,片刻后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冷笑:“本帅一直以为唐逸这个元帅就是掛个名而已,南境战场真正的决策者,是魏渊。”
“现在看来,是本帅错了,南境战场真正的决策者,是唐逸。”
“拋开恩怨不谈,这小傢伙还真是个英雄少年。”
叶鹰轻哼一声並未说话,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还不信,他要是个普通人物,能轻鬆灭了暗京楼两次,导致暗京楼元气大伤?
“不过,现在总算有点意思了。”
皇甫宗站了起来,看向南靖军大营,笑容渐渐凛冽:“数十万人的战场,更適合本帅感悟生死意境。”
“本帅……还真是期待呢!”
……
与此同时,天庸关城內。
边军帅府。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边军大將军李元阳坐在主座,脸色阴沉至极。
而在大厅中,坐著的正是一眾边军將领。所有將领都脸色难看,以至於整个大厅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沉默许久,才终於有將领看向李元阳,起身拱手道:“大將军,末將觉得大军应该放弃天庸关,撤往阳城固守,还请大將军为我边军仅存的六万將士想一想……”
“不可。”
那將领话没说完,立即有人站起反对。
说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將领,道:“边军撤回天庸关据守,拋弃数十万百姓已经够丟人了,如果再向后退两百里,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南境边军?”
“而且阳城无险可守,一旦被敌军突破,南靖骑兵两日便可杀抵京都。”
“届时,我等必是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