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钟声迴荡在柏林上空,仿佛为某个时代奏响了最后的輓歌。
林恩站在窗前,聆听著这不祥的声音。
“结束了。”沙恩霍斯特中校走进房间,脸色凝重。
林恩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沙恩霍斯特带来了什么消息。
“弗朗茨二世正式宣布放弃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称號。神圣罗马帝国,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了歷史。”
沙恩霍斯特面容显得有些疲惫。
“拿破崙终於如愿以偿了。”林恩轻声说道,“他彻底重塑了欧洲的秩序。”
沙恩霍斯特走到窗前,与林恩並肩而立。
窗外,柏林的街道上人群涌动,议论纷纷。
消息已经传开,民眾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
“陛下召见我们。”沙恩霍斯特说,“宫廷里已经乱成一团。”
林恩整理了一下军装,跟隨沙恩霍斯特离开了房间。
无忧宫的大厅里,挤满了大臣、將军和贵族,他们分成小群,低声交谈,脸上写满了忧虑。
曼陀菲尔將军也站在角落里,与几位保守派將领交谈。
看到林恩走进来,曼陀菲尔冷笑一声,转过头去。
林恩没有理会这明显的挑衅,径直走向国王所在的內室。
腓特烈·威廉三世国王坐在书桌前,面色苍白。路易丝王后站在他身旁,轻轻按著他的肩膀。看到林恩和沙恩霍斯特进来,国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林恩上尉,沙恩霍斯特中校,你们来了。”国王的声音透著疲惫。
林恩和沙恩霍斯特向国王行礼。
“陛下,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拿破崙的下一个目標很可能就是普鲁士。”沙恩霍斯特直言不讳道。
国王嘆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我知道。但我们能做什么呢?法国军队势不可挡,而我们……我们是否做好了战爭的准备。”国王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林恩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请允许我匯报新军试验营的训练情况。”
“说吧,林恩上尉。”国王还是带著些许希冀的。
“新军已经基本完成了新式战术的训练,新式燧发枪以及改进后的火炮也已列装半数。”林恩语气坚定。这是他这大半年来的成果。
“我请求陛下亲自检阅新军的训练成果。”
国王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会亲眼看看,这支新军是否真如你所说,能够抵御法国人的进攻。”
林恩离开无忧宫后,立即赶往新军试验营。
营地里,士兵们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每日的操练。
克劳塞维茨迎上来,脸上带著焦虑:“听说了吗?神圣罗马帝国……”
“我知道。”林恩打断了他,“国王將亲自检阅我们的训练成果。一切准备就绪了吗?”
克劳塞维茨点点头:“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林恩说,“明天就是我们向国王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夜幕降临,林恩独自一人在营地外的小山坡上思考。
远处,柏林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沙恩霍斯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恩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你觉得明天的检阅会顺利吗?”
沙恩霍斯特在林恩身旁坐下:“曼陀菲尔他们已经在国王面前说了不少你的坏话。他认为你的改革是在浪费时间和资源。”
林恩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老容克贵族还真是固执己见。
“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
沙恩霍斯特拍了拍林恩的肩膀:“我相信你,林恩。这大半年来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新军试验营的训练场上,士兵们列队站立,等待国王的到来。
林恩穿著笔挺的军装,站在队伍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