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到了九月中旬,苏渺周五晚上回家吃饭,先是和父亲说了这件事情,顺便当做演练话术。
苏元正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他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你確定没听错?”
“我反覆回忆了很多遍,那些细节太具体了,不像是胡编乱造的。”苏渺坚定地说。
“他是在和別人討论的时候被你听到的?”
“不不不,他是自言自语的时候被我听到的。”
“啊?这……渺渺,你没被这个人看到吧?”
“爸,你放心,隔著绿植呢,他非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而且,他像是根本不怕別人听到的样子。”
父女俩商量到深夜,最终决定第二天就联繫冯叔叔。
然后在父亲的陪同下,拨通了冯叔叔家的电话,这还是一通长途电话咧,得长话短说了。
电话接通后,先是寒暄几句,然后她故意让语调带著几分犹豫:“冯叔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电话那头的冯副局长立刻听出了异常:“渺渺,出了什么事?你儘管可以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是这样的……”苏渺按照排练好的说辞,將“偶然听到”的劫机计划娓娓道来。
冯叔叔十分不可置信:“你是说,在邕城遛弯的时候,偶然听到有个人要劫机去小岛?遛弯?在哪遛弯?”
“对对对!就是我家出来一点,前两年我被混混堵著的那个小树林呀。听起来很离谱对不对,就是因为太离谱了,我一直没敢说呀!”
苏渺语气焦急,似乎真的很苦恼的样子。
这离奇的理由是这几天才改的,之前总想著怎么圆,可怎么圆都会有破绽。
反正劫机这件事情听起来就很离谱,那乾脆就让事情全是破绽,反倒显得合理起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冯叔叔事无巨细地询问每一个细节:那人的口音、穿著、说话方式,甚至当时周围的环境等等。
“不是,你让我捋一捋,你路过小树林,然后听到有个人一边写东西一边碎碎念。好奇,就站在旁边听,听到他说要劫机,还听到了很多个人信息和犯罪计划?”
苏渺篤定的说:“没错!就是这样!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站在旁边听,那路边不是公交车站嘛,我等车呢,到后面石凳上坐著,树荫还能挡太阳,这样偶然听到的。
那个人……怎么说呢,有点神经兮兮的,很沧桑的感觉,老在那自说自话。
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真的是有什么精神问题。
但是,这段时间,我参加亚运会志愿者的培训,刚好讲到了安保这个板块。
现在可是特殊时候,亚运会和国庆就要到了,按那人的计划,就是要在国庆动手,万一这是真的,那岂不是因为我的麻痹大意而错失了阻止的机会了吗?”
“那你有没有注意看他长什么样子?”
“这个我倒是真没注意去看,只能確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