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面色惨白,嘴巴囁嚅著说不出话来。
“我在家里看到了圣餐饼,好多,好多的圣餐饼。”
芬克斯的额头抵著渗血的墙面,齿缝间挤出破碎的语句。
下午回去时,他见到了一个月未见的家人,他们都很好,面色红润,一点也没有挨过饿的样子。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厨房里,会有那么多的圣餐饼?!!
哪里来的,哪里来的啊!
“砰!”
墙壁猛地出现一个浅坑,猩红的血液顺著芬克斯额头落下。
可即便鲜血直流,他也没有停下动作。
“我们的养母,可能是凶手。”
即便指节已然攥得发白,飞坦依旧缓缓开口。
一家还可能是特例,可所有人皆是如此,那便是铁一般的事实!
轰隆!
银白色的惊雷炸响,照亮了窗边眾人惨白的脸庞。
“你们就、就別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窝金无力的靠在墙上,勉强露出笑容道:
“不要骗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希拉呢,她怎么不见了。”
“再说了,威尔爷爷平日里一直免费派发圣餐饼,大家怎么可能对他动手,甚至把他……”
“哈哈,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
“哈哈哈……”
讲著自己都不信的话,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窝金眼中流出,顺著脖颈流下,打湿了少年胸前的衣襟。
“啪!”
彩绘玻璃在窝金的拳头下支离破碎,风雨一同灌进了放映室。
冰冷的雨水打在眾人身上,眨眼间便將眾人的衣服打湿。
“凶手找到了,那我们要报仇吗?”
將垂落的发梢拨开,玛奇语气平静道。
“要……杀了他们吗?”
咔嚓~
银白色的雷蛇在云层里游走,照亮了库洛洛幽深的双眸。
“当然。”
他抬起双手,把湿透的黑髮轻轻向后拢去。
“可!”
眾人勃然色变,信长更是下意识开口,可张了张嘴巴,他终究无话可说。
“他们的確该死,可他们没错,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凝视著大伙迷惘的双眼,库洛洛缓缓转过身。
透过窗户的缺口,他眺望著幽邃的雨幕,似乎可以看到外界对流星街那深深的恶意,目之所及,他竟看不到一寸净土:
“从出生,到死亡,流星街的人似乎一直都在挣扎,在名为生存的悬崖上苦苦支撑。
无论坚持了多久,终究逃不开掉下去的命运。
无论是好人坏人,终究避免不了死亡的来临。
无论如何勤快努力,终究要忍受外界的压榨与迫害。
既如此,就杀吧!
杀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压迫和欺辱。
错的並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啊……”
“世界错了……”
富兰克林一字一句,重复著库洛洛的话语。
隨著一遍遍的重复,他好似从中汲取到了什么,心中的迷惘渐渐消失。
“赌上作为人类的尊严!我將用一生的时间,將这个世界的错误改正!”
看了眼眾人,库洛洛缓缓举起右手,比出清扫战队的手势:
“赌上作为人类的尊严!我將用一生的时间,將这个世界的错误改正!”
没有丝毫犹豫,旅团眾人一齐举起右手,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