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挣扎(4k)
正午时分,日头正盛。
小院前三十米,望著身前那一堵堵高大的人墙,一眾火石市官员此刻是两腿颤颤,汗流瀆背。
掉头回去?
不合適亲眼见到那些飞到半空的人头,他们心中的侥倖心理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求生欲望。
在没有伺候好眼前的检察官前,他们但凡往后退一步,怕不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往前挤?
更不可能,万一冒犯到面前的肃陌流弟子,那他们岂不是死得更快?!!
进退维谷下,他们也只能老实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小院前十米,特意空出来的场地前。
身高相差无几的两人对视著,周围的空气瀰漫著浓郁的火药味。
“看在你主动赴死的勇气上,我愿意听一听你的名字。”
弗林神色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皮克、皮克·凯克,这是我的名字。”皮克摆好架势,眼中再无一丝畏惧。
“要开始了吗?”院內,卡尔心头一震,淡金色的念气於他的双眼中凝聚。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难得的观战机会,他可没打算错过!
阳光下,弗林抬起了手掌,一丝丝念气缓缓缠绕而上。他淡淡道:“希望你多少能坚持两下。”
平淡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他绝对的自信。
皮克眸子睁到最大,死死盯住了面前的男人。
在对方抬起手掌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一股极其的危险气息,已经將自已牢牢锁定。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睡梦中行走,突然一脚踩空摔落悬崖一样,心臟都忍不住会漏跳一拍。
“记住了,取走你性命的是肃陌流·弗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弗林强壮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后面!”
感受著“圆』中传来的动静,皮克紧急转身。
映入他眼帘的,是罗娜已经惊恐到了极致的脸庞。
“呼~”
风声呼啸,弗林强壮的身影於皮克身后浮现。
白色的练功服下,一层层古铜色的肌肉隆起。
“肃陌·十字!”
锋锐的撕裂声於场地中央响起。
弗林的右手模糊了一瞬。
“硬!”
感受到致命危险的皮克此刻肾上腺素升,他以最快速度调动念气,將其覆盖在了整个后背。
淡绿色的镀膜瞬间聚拢,化作一道能够遮蔽整个后背的墨绿色镀层,且由於念气仍在不断匯聚,墨绿色的镀层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著黑色演变。
鏘!鏘!鏘!.—..啊!!!
骨头碎裂声与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皮克脸色的发白,他后背两道巨大的十字豁口深不见底。
琵琶骨的位置肌肉撕裂,连带著骨骼也被割出了豁口,若非念气堵住了伤口,只怕鲜血瞬间便会喷洒而出。
“就差一点点—”
剧痛之际,皮克眼神愈发疯狂,
一道庞大的白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皮克面前。
噗~
一记朴实无华的拳头,携带著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落下。
皮克咬紧牙关,用肩头强行顶了上去。
咚!
巨大的震动响彻院前,被气浪掀翻的尘土飞扬四散,將两人的身影遮蔽,
尘土中,皮克颤抖著双膝跪地,半个肩肿带著大半胸骨,在那记重击下尽数向內塌陷。
得益於念能力者的强大生命力,他还留有一口气,且能清晰感受到骨刺扎进臟器的疼痛。
每呼吸一次,骨刺都会在臟器中疯狂搅动。
鲜血如同洒似的,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已是弥留之际的皮克颤抖著,將身上最后一丝念气注入脚下,那藏在土地里的念兽。
“这是我—最后的念兽了。”
伴隨著最后一丝维持身体机能的念气消亡,皮克整个人软了下来,遍布裂缝的脊椎一寸寸碎折,再也无法支撑起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
“蛇.上啊!”
倒在地上,皮克的嘴唇嘿,眼中的光芒一点点亮起。
“哦?”
刚要抬脚的弗林动作一滯,眼中倒映出翠绿色的绚烂光辉。
一条短圆的绿色蛇类从皮克脚下窜出,转瞬间便穿过他的跨下,向著小院门口衝去。
“皮、皮克!”
尘土散去,望著倒在血泊中的丈夫,罗娜眼眶一红。
两人携手走过了几十年的时光,如今亲眼见到丈夫垂死,她心头的恨意几欲滔天。
未等她还有什么动作,绿色的蛇影便窜到了她的面前,將罗娜径直吞进了口中。
紧跟著,膨胀了一圈的蛇影便要扎进地里。
“存到现在的念兽——”
蹲下身子,望著血泊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皮克,弗林面色平静:“值得吗?”
赌上性命的战斗中,居然会有人不用全力一一这是何等的愚蠢!
“喵·谢、谢!”
看著面前平静的男人,皮克眼中闪过一抹明悟,当即挣扎著开口。
虽然对方將他打得濒死,但至少,至少对方没有阻拦他的念兽。
而这,这就够了—.
“砰!”
淡绿色的念气散落,罗娜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老九,你为什么不出手?”
隨手撕碎绿色蛇影后,塔尔神色平静的转过头,望向蹲在一旁的弗林问道。
他是了解弗林的,实在难以相信对方竟然会忽视念兽的存在。
相比起这个,他更相信是弗林故意如此,特意留了手。
望了眼皮克已经失去光亮的瞳孔,弗林沉默著站起,转身看向塔尔:
“我没察觉到,塔尔师兄。”
他的话音落下,诸多肃陌流弟子面面相。
这一代的弟子中,以速度闻名的弗林师兄,居然说他没反应过来?!!
这恐怕不对吧?
察觉情况不对,不少成熟的弟子迅速后退一步,將同门师弟、师兄护在身前。
一时间,整个院门前陷入沉默。
“不要有下次了。”
捏了捏拳头,塔尔平静对视,
见到师兄这副样子,弗林心下微沉,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跟对方交手后,被迫躺在床上养了半年的那段日子。
那一次,师兄在接受他的挑战前,也曾经说了同样的话语。
“皮克!皮克!”
顾不上周围的情况,罗娜挣扎著站起身子,向著血泊里的丈夫便冲了过去。
“要杀了她吗?”
弗林面色不变,望向院门口的莲可。
“留著,等她有朝一日发跡了,再来找机会报復肃陌流吗?”
扫了眼脸色迟疑的莲可,塔尔主动开口:
“虽然她只是个普通人,但难保不会带上大批军队,来围剿、来偷袭我们的师兄弟们!”
“师傅曾经说过,事情要么不做,做了,就一定要做全,不留一丝余地!”
塔尔缓缓迈步,向著弗林走去,眸光里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看样子养伤的这半年里,你的性子疲软了不少啊!”
“不好!”
弗林心头一跳,下意识便想要后退。
一扯,腿动了,但没有完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