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觉得,她有必要好好巴结巴结燕千绝了,说什么也得把这个县给弄到手。
今日沈家人要离开,因为难民营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沈大夫人已经被关押起来,就等明日撤营开城之后,立即押送到望京府衙。
齐一然给她的断腕之处又换了一遍药,回来时见陆辞秋还在营里转悠,想了想,还是跑过来跟她商量:“关於这些日子王妃传授给我们的外科手术,在下觉得还是有许多地方操作起来不是很清晰,不知回城之后王妃能不能再继续传授?”
陆辞秋琢磨著道:“其实你们在宫里做太医,外科手术应该也不常遇见吧?不如我教你们一些更实用的內科医疗,我觉得內科对宫中更適用一些。还有妇科,对,宫里女人多,妇科应该更常用。至於產科……”
“產科不用!產科真不用!”齐一然连连摆手。从前他们口中的千金一科,经过了这段时间难民营的生活,他已经习惯性地跟著陆辞秋一起叫產科了。眼下又听陆辞秋提起宫里的產科,他赶紧跟陆辞秋说,“皇上早就无心后宫了,宫里用不著这一科。”
“哦。”陆辞秋点点头,“那就专注內科和妇科吧!其实內科也分很多小类別,比如神经內科,肾內科等等。但我教不了你们那么细,你们也学不了那么细,总之……”
“王妃教些简单的,毕竟对您来说很简单的,对我们来讲都受益匪浅。再疑难的病症,到时候就请王妃进宫去瞧。”他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些,再道,“总得给皇家创造一些机会,让皇家欠王妃点人情的。”
陆辞秋觉得这位齐院首实在是上道,於是也学著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跟他说:“待回京之后,我再送一只听诊器给齐院首,同时也將使用方法一併传授。齐大人放心,不管我教什么,都是先教给你,然后再由你去教给其他人。至於教给谁,那是你的安排,我是不会过问的。总之,您这太医院院首的位置,只要不出大意外,那绝对是坐得稳稳噹噹的。”
齐一然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天晚上,陆辞秋藉口休息,早早关了医帐,进入空间,去化验分析回阳的血液样本。
彼时,皇宫静心殿。
天顺帝一边看摺子,一边问卫离:“这两日陆萧元和沈纪初告的是什么假?”
卫离说:“告的都是病假。”
“都是病假?”老皇帝都气乐了,“咱们南岳的左右丞相可算是齐心了一回。”
卫离也笑了,“齐心生病啊?他们要是齐心下葬,那奴才就真的服了。”
老皇帝拿著摺子往卫离脑袋上拍了一下,“两个丞相都死了,朝廷怎么整?”
卫离一缩脖,“提前预备著人选唄,隨时顶上。”
“哦?那你说说,谁合適?”
“您可別给奴才下套,奴才是不会钻这个套的。您是皇上,奴才我就是个太监,咱们该谁管的事谁管,不该谁管的事谁就也別多操心。奴才不理国事,您也別管茶水间的茶叶还剩下多少,大家各司其职,才能和睦相处。”
老皇帝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被惯坏了的太监。
但过了没多一会儿就又忍不住问:“那你说,他俩得的是什么病?”
卫离道:“其实严格来讲,陆相告的应该是伤假,因为他被人给打了。”
“哟,是谁为民除害?”
“皇上您小声点儿,您就是要说心里话,也不能说得这么大声啊!”
老皇帝白了卫离一眼,“那你也不要笑得牙都一直在外头露著。哎他到底让谁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