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最下层抽屉，看到那对陶瓷瓶。

碎了的陶瓷瓶。

周聿桁愣住，隨后蹲下去盯著一抽屉碎片，最终脖子弯下去，肩膀颤动起来。

……

“还没出来？”

周奶奶心里又气又急，让赵姨再去看：“都关十几个小时了，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想想又觉得不对，温苒只是不见了，又不是出事了，周聿桁不至於到想不开那步。

赵姨很快回来，朝她摇头：“听到声音了，人没事，就是不肯出来。”

周奶奶除了嘆气也没別的法子：“隨他吧，自己作的，再难受也是自己活该！”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微弱灯光，满室颓然。

周聿桁躺在床上睁眼看著昏暗的天板，枕头旁摆著依次摆著戒指，他用胶布粘好的照片，还有手机。

他就那么安静躺著，任由寂静潮水一般將人吞没。

手机震动起来。

明明是没有精神的状態，接电话却无比迅速。

“怎么样，有她的消息了吗？”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周聿桁突然动怒，像爆发的野兽大吼：“凭什么放弃？她是我老婆，她必须在我身边，听不懂吗！给我继续找！”

他不可能放弃，温苒是跟他一个红本上的老婆，凭什么不让他找？

他就要找，找到了隨她打也好骂也好，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就好。

温苒。

温苒。

他將温苒那枚戒指戴在自己小拇指上，跟无名指並列，而后慢慢握紧，仿佛这样她就还在身边。

……

“少爷还是不肯出来，饭好像也没动。”

佣人將情况如实报告，周老爷子满脸凝重，周奶奶酸楚难言，寧茵心疼得想掉眼泪。

早知道聿桁这么喜欢温苒，她就对温苒好些了，现在人不见了，看著聿桁墮落地都没了人样，她心里悔啊。

“快一个星期了，他还这样公司都要乱套了！”周老爷子怒其不爭。

周奶奶瞪他：“都什么时候了，公司重要还是你孙子的命重要？再这么下去，他会被耗死的！”

寧茵忍不住哭出来：“是啊……不吃不喝，是个人都受不住，情绪还不好，这么下去可怎办啊。”

“解铃还须繫铃人。”周奶奶说。

寧茵泪眼婆娑：“可温苒不见了啊。”

能找到温苒还用说，她就站那什么都不做，周聿桁都能无药自愈，可找不到人了，派出去的人別说京北，全国都翻了个遍，温苒就是消失了，不留痕跡那种。

“温苒不在，他们的感情在。”周奶奶站起来，“我就不信激不起他！”

周聿桁不知躺了多少天，他从没这么颓丧过，头髮凌乱鬍子拉碴，一身最整洁的地方就是左手，两枚钻戒鋥亮耀眼，不知道摩挲了多少遍。

周聿桁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知道又是来劝他的，他不想听，烦，温苒不来谁都不好使。

他闭上眼，又用被子蒙住头，不想理他们。

门外，老太太孩童一般的夸张声音响起，透过门板直穿而来。

“他死了好啊，死了我给我孙女找新老公！我家苒苒这么优秀，当然要找更优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