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莫要看我,是北部尚书拉著我过来的。”
“哦?”高允看著两人,笑著问道,“北部尚书匆匆前来,还带著太子太傅,所为何事啊?”
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旁人。
“令公,陛下崩了。”慕容白曜这才小声道。
“这!”高允与陆丽都不敢相信的看著慕容白曜,“何时的事,陛下如何驾崩的,是谁传来的消息?”
高允急切地问道。
高允何许人也,对消息的真假根本不怀疑,他相信慕容白曜不会拿不確定的事来告诉他。
“陛下崩於十一月初四,是病逝,寧远將军尉元拼死来报,现在他正在我府中休息。”
“我与寧远將军交谈后,发现並无错漏。”慕容白曜补充道,“我认为事情应当是可信的。”
“告知皇后了吗?”
“已经告知,並让皇后私下里去告知太后了。”
“好。”
两人一问一答,速度极快,一旁的陆丽还没缓过神来。
“陛下……”陆丽还在犹自垂泪。
也难怪,当初拓跋濬诛杀宗爱时,是陆丽抱著他来到平城的。拓跋濬又一直优待陆丽,连陆丽的父亲陆俟死后,也被拓跋濬追封为王。
陆丽接受不了拓跋濬的死,也並非不能理解。
只是。
“太子太傅,现在不是我们悲伤的时候啊!”慕容白曜悲痛地开口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哀伤,而是为陛下尽忠啊!”
说完,慕容白曜將尉元所说的,皇帝临终前的交待,还有拓跋子推意图谋反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陆丽目眥欲裂,大骂道:“乱臣贼子,枉顾圣恩,意图窃国,我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太子太傅千骂万骂,骂的死拓跋子推吗?”
陆丽冷静下来,双目微红,问道:“北部尚书有何定计?”
“你我这般……”
三人小声討论著,高允时不时点下头,然后作出最终决断。
……
从太后宫中离去后,冯有脸上也没有方才的哀伤之色。
“去將中常侍叫来。”她吩咐著自己的心腹道。
宫女闭口不言,只是默默离去,竟是一名哑女。
不一会儿。
“参见皇后。”张宗之被召见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冯有將下人遣退,对著张宗之道:“阿伯,陛下驾崩了。”
“这!”张宗之惊疑不定,“当真?”
“八九不离十。”
冯有將她与常太后所说的那番话,大差不差的与张宗之说了一遍,只是对皇帝的死表现得不是悲伤,而是漠不在意。
“太后说得对。”张宗之当即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让太子登基,然后东巡定州,才有一条生路!”
“宫中的事交给我,你且安心!”张宗之保证道。
“冯府的事,也交给阿伯了!”冯有一脸郑重的託付道。
冯有在当初与张宗之作出密谋后,私下里便一直以阿伯称之,以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