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目稍微感受了一下,有了结论:
“和褪色者先生说的一样,確实是完全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需要代价,佩戴即可常驻生效的奇物,真是不可思议......“
斯塔菲斯一边把玩著护符,一边仔细回想这次集会中发生的一切:
“从今天褪色者先生对待『磐岩”先生的態度来看,基本可以肯定,他確实如我所想,是一位守序、友善的强大存在。”
“这样一来,和学会之间就不会存在立场上的衝突,或许我真的可以適当透露一些,归零隱修会的信息给他?还是说,我应该问问老师的意见?”
“另外,我能看到褪色者先生身上燃烧著的火焰,而磐岩先生只能看到他体表笼罩的金辉......这表明那种温暖而明亮的特殊火焰,才是他最为根本的力量。”
““水银之王”尚在尘世的年代,也就是第三纪,或者第四纪,掌控有特殊的火焰,后天登上神座的古老者,似乎没有哪位符合以上这些条件......”
她懒洋洋地从吊椅上起身,轻轻打了个响指,身上原本的正装换成之前那身宽鬆的睡衣,精致的足弓踩在天鹅绒地毯上,走向柔软的大床:
“还有磐岩先生听到的那阵婴儿蹄哭声,从提醒他摆脱那种邪恶影响这一点来看,应该也是一位守序、善良的存在,不知道是哪位神明投来注视,为他降下了赐福,真是令人好奇...:..嘶!”
由於分神在想別的事,观星者小姐脚趾磕到了床腿上,她抱著小脚丫倒在床上来回打滚,眼角著泪,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痛呼:
“唔......好疼......
费奥兰帝国,斯沃德林堡,贫民窟,破旧漏风的出租房屋內,
伴隨著婴儿的蹄哭声,尼古拉斯从草堆中起身,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身上穿戴的皮甲和手中的直剑,他小心翼翼地脱下皮甲,將之和直剑一起藏在身下的乾草堆中。
在这一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比想像中更加轻鬆一些。他脱下大衣,感受著大臂上如今已有了几乎微不可察,但確实存在的弧度,又想起了些什么,连忙將手大衣兜里,果然摸到一枚冷硬、冰凉的圆珠,同时手臂感到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不是梦,都是真的......对了,我得把配方记下来!”
他连忙起身,找到一支勉强还能用的羽毛笔,点起油灯,凭著记忆力將观星者小姐调整过的魔药配方写在纸上,至於治疗肺部感染的药物,並不复杂,他確信自己已经记住了。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认自己终於可以完整背下魔药的配方后,將其撕毁,借油灯的灯焰烧了个乾净。
“呼.
做完这一切后,尼古拉斯吹灭油灯,回到乾草堆里躺下,靠在墙边默默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根据褪色者阁下,还有观星者小姐的建议,我的身体条件还差得远,魔药先不急,最要紧的是,帮纳迪婭弄到治疗肺部感染的药物.....
勃朗特王国,威斯特镇,格兰度的小酒馆,
罗德从不算舒適的硬板木床上睁开眼,对照著集会中观星者小姐提到的一些施法者相关小知识,回忆他来到威斯特镇后一系列经歷中的疑点,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今看来非常可疑的黛安娜小姐:
“用六芒星划定仪式边界,是法师学徒都知道的常识,而那位號称博学的法师学徒黛安娜小姐,却推说自己不懂这方面的知识,这可真是有趣。”
罗德轻敲了敲太阳穴,这算是他开动脑筋时的一个习惯:
“六芒星......难道归零隱修会在威斯特周边,还布置有另一组仪式,组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大型仪式?”
“我和哈伦骑士没意识到这一点也就罢了,毕竟两个近战莽夫,但以查尔斯的身世,为什么也没察觉到异常?是天体学会控制魔药配方的举措,导致了贵族势力与施法者群体的离心?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总不能是因为南境公爵一家子,人均都是满脑子肌肉的莽夫吧?不,应该不可能,人家姓劳伦斯,又不是姓塞西尔......“
凭藉上辈子对奇幻世界观的刻板印象,罗德隱隱有了一些猜想:
“总而言之,镇子西南边上那处被压倒的麦田,大概率也是仪式另外的组成部分,控制植物的生长方向,以此构建仪式,应该是丰饶教会的神术,或者那位弗朗西斯牧师之前提到的,德鲁伊的法术。”
“之前遇到的那位农夫说,黛安娜只告诉他会想办法解决,却没给出具体时间,这种说辞听起来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无论她想做什么,应该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而在那之前......
12
罗德看著地图界面中,通关【近林洞窟】后新出现的赐福点【褪色的追忆·关卡前方】:
“明天我就能解锁关卡前方,如果不出意外,见到梅琳娜后应该就能继续加点了,稳妥起见,
明天一早先將那一大堆余额转化成战斗力再说。”
躺在床上正思考时,罗德余光注意到,相邻屋顶边缘被来自黄金树的光辉投在地面上的阴影上,探出一道细小的影子。
他扭头看向窗外相邻的屋顶,与一双琥珀色的竖状眼瞳对上了目光。
“是之前回到镇子里时,路上遇到的那只黑猫?”
和罗德直勾勾对视了有一会儿后,它一个轻巧的跳跃,落到罗德的窗沿上。
“喵~”
它似乎饿了。
罗德取出一些之前买来应急的乾粮,说是乾粮,其实就是醃肉、奶酪块、饼乾、坚果等在一起,食用方式就是抓一把塞到嘴里图吞枣,没什么讲究。
他抓了一把乾粮摊在手上,那只黑猫闻到食物的味道,肉垫迈著轻巧的步子来到近前,试探著嗅了嗅后,放心咀嚼、吞咽起来。
罗德一看机会来了,伸手想要试著抚摸它,但他毕竟不是猫奴,不知道在猫咪进食时贸然抚摸会导致其受到惊嚇。
果然,在即將触碰到它时,它一个激灵后跳出去,背部弓起,示威性地叫了几声,便跳上窗沿,消失不见。
..我是不是应该等它吃完?”
罗德遗憾地嘆了口气,起身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