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他是往下,还是往上,下一层,还是下几层,到达的永远都是原来的楼层。
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循环。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还没到十二点的,为什么!”
王龙心中恐惧,眼中露出绝望色。
王龙再拿出手机,想联繫医院的医生,看能不能进入这一次,可是一下子才发现,现在,连信號都没有了。
王龙差点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那东西已经来了。
难道,难道他真的要死了吗!他还没活够!他不甘心!
不!
他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王龙猛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和白家人的聊天。
纸人!
纸人!
把自己的鞋穿到纸人上,把纸人的鞋穿到自己的脚上。
这已经是王龙最后的希望了。
还好那些纸人,周道长一开始买来之后,就让他们准备到了这一层,原来是这样用的。
这已经是王龙唯一能相信的东西了。
王龙看著大厅,这些道人,还在念经做法,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整个医院的诡异景象。
饭桶,果然都是一群假货!
都是奔著钱来的,不过今晚这些人,也要因为钱死在这里。
王龙直接找到摆放纸人的房间,四五十个纸人就这样摆在一个房间里,即便是开著灯。
王龙一走进房间,也是忍不住心中一阵发毛。
一个个纸人,唇红脸白,嘴上带著微笑,那双呆滯的眼睛,就好像在齐齐的看著他一样。
在房间的一个墙壁上,掛著一个八卦镜,八卦镜正对著这些纸人。
当时是周道长亲自掛上去的,还说什么用来防止这些纸人乱跑。
当时王龙还在想,纸人怎么会跑。
王龙不敢久待,急忙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又脱下一个纸人的鞋子,把自己的鞋子给纸人穿了上去,然后將纸人的纸鞋给套在了自己的脚上。
这一切,王龙都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就连他自己的爹也是。
白家人只说运气好,才能活下来,要是人多了,那这么多人都没被那厉鬼杀死,厉鬼一定会发现的。
现在就他一个人这么做,厉鬼肯定发现不了!
至於他们,等他活下来之后,会给他们多烧些纸钱的。
做完这一切,王龙就到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强压著心中的惶恐不安等待了起来。
就在王龙这边等待的时候。
於家村。
此刻的於大力抱著小孩,夫妻两跪倒在了一个老人的身前,泪流满面。
在於大力的身边,还有两名老人正在苦苦哀求著一名坐在竹椅上的老人。
“阿公,我家就大力这么一个苗苗,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们年纪大了,死了不要紧,你救救他啊。”
被称做阿公的老者坐在竹椅上,砸吧砸吧的抽著旱菸,面容愁苦,“唉,唉,唉。”
阿公连嘆了三声气,看著跪著的於大力,摇著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说你,在外面造的什么孽啊,惹上这种祸事,现在还牵连了你爹娘,不孝逆子,要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我直接將你打出於家村。”
於大力跪在地上,哭著:“阿公,是我鬼迷心窍了,你打死我吧,但是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啊,求你救救他们吧。”
此刻,也还有不少村子里的人在一旁围观,有同情,也有鄙视,还有恨不得將於大力直接赶出村子,免得那东西,祸害全村人。
那天,於大力从精神病院跑了之后,马上就回家想带妻儿跑路。
结果却发现,儿子女儿怎么都醒不来。
於大力马上带了孩子去医院看,可什么检查都没问题,就是醒不来。
於大力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跪拜的遗照,意识到肯定是被脏东西害的。
於是於大力马上就带著妻儿跑回了老家,希望可以摆脱那厉鬼。
可结果没想到回来了之后,儿子女儿没有醒来也就算了,就在昨晚,他发现那遗照竟然又出现在了他家里,就连父母也都在晚上开始跪拜起那遗照来了!
於大力整个人都快疯了。
於大力就那样看了一晚上,根本不敢动,他怕,他怕自己一动,自己的父母也再也醒不来了。
第二天的於大力,整个人无比的憔悴,动不动就发呆流泪。
父母看出了不对劲,到了下午一逼问,於大力本来还想瞒著,可想到昨晚的诡异,再也瞒不住了,直接全部说了出来。
一听完,於大力的父母立刻带於大力找到了村子里的阿公。
於阿公,是於家村子里威望最高的长辈,年轻时候是村子里的木匠,几代传下来的。
木匠,在现在只是做点椅子桌子。
可是在以前,附近十里八乡遇到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感觉房子不对劲,都是要找木匠看看的。
阿公也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这种厉鬼,为什么凭白缠上於大力,一番逼问之下,於大力將精神病院自己做的事全部吐了出来。
“阿公,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冲我来,这厉鬼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无辜的啊。”於大力还在哭喊著。
於大力的父母也早就红了眼:“阿公啊,你救救两个小孩吧。”
“唉。”
阿公嘆气,又抽了两口旱菸,终是不忍,说道:“今晚,你们一家去祠堂住一晚上,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