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慌张地跪下。
武宗帝捏了捏嗓子,眉眼之间似乎是有几分难受:“有话就说!”
德胜道:“陛下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
“不舒服?”
武宗帝拧眉,动了动脖子。
云姒给的药,早就吃完了。
他也觉得身上轻便了不少,只想著已经好了。
谁知道今天一早起来,怕是吹了一阵风,总感觉浑身凉丝丝的。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第一次得天的时候!
武宗帝意识到不妙,拉起袖子一看,果不其然,有两颗小小的红疹,就在手上!
“怎么回事,不是说朕已经好了吗?这是……又开始长了?”武宗帝看向了德胜。
德胜慌忙道:“陛下的后颈,也长了三四颗……”
“这是又復发了?”武宗帝眼底一震,转头吩咐:“宣召陆鹤来!”
“云姒已经死了,难不成,现在还要朕去阴曹地府把人给抓上来治病吗!”
陆鹤赶来时,朝阳升起。
皇宫沐浴在一片冷阳之中。
一番检查之后,陆鹤才道:“陛下身上的天没有好透,像是……像是又復发了。”
“什么叫像?到底是还是不是?”武宗帝坐在床上,攥紧了拳头。
陆鹤颤抖了一下,低垂著头道:“回稟陛下,按照臣的经验,陛下身上的疹子,確实是天。”
德胜嚇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这可如何是好,云姒已经亡故……陆鹤,你不是云姒的徒弟吗,难道不会治天?”
武宗帝的脸色也是无比的难看,坐在床上,凝重的看著他。
陆鹤心中冷冷一笑。
用得到的时候就“云姒”。
用不到的时候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现在知道怕了?
早干嘛去了?
“回稟陛下,臣虽然跟在师父身边学了不少,但是治疗天的药,是师父的独门手艺,臣愚钝,只能做些打下手的活。”
陆鹤一直垂著头,看不见武宗帝的脸色是有多难看。
现在,武宗帝的內心,可谓是翻江倒海。
“朕得的真的是天吗?不是说这天会传染吗?这么些日子,德胜,你,都跟朕接触过这么多天了,为何你们还是好好的?”
陆鹤心中想笑,到现在,武宗帝都还要心存侥倖,想著他自己得的可能不是天?
“因为臣们提前打了师傅给的一种药,打了之后,三五天之內会出,出了之后,就不会再出了。这皇宫之中的所有人,在九爷的安排之下,都打过,包括德胜公公。”
德胜看著武宗帝投来的目光,只点点头:“是的陛下,老奴是打过。”
武宗帝眉头死死拧紧。
所以现在,全天下的天都好了,只有他一个人的了?
“陛下,老奴可能知道药在哪里!”德胜忽然抬头,看向了武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