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朝著里面看进去。
他们之间,就隔了一个屏风。
陆鹤他们先进去了。
声音传了出来:“师父,九爷不在这里!”
云姒的神经一绷。
果然,床上空空。
唯有床被上的血跡,是新鲜刺目的!
“霍临燁,他在哪里?”
这时候,外面有人下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来给霍临燁稟告的。
云姒在里面,一夕之间,能听见“命在旦夕”、“毒已入骨”这样的字眼。
她恨不得直接过去问。
刚小心走出去几步,霍临燁已经回来了。
云姒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上去就拉住了霍临燁:“他人在哪里,怎么样了,你说啊!”
霍临燁冷漠地看著她,冰冷的开口:“现在还没死。”
云姒的眼瞳狠狠一动。
可是下一刻,她直接被霍临燁打入地狱:“但是,他中了靖王暗中下的毒,又因为方才强撑著身体,毒已经走遍了他全身各处,他熬不过天亮的。”
云姒不可避免的乾呕出声。
空青他们急忙过来扶住她,却被她推开。
“救他,让我去救他吧!”
“云姒。”霍临燁冷漠到了极点,看著云姒的眼睛,轻唤她的名字:“你確实可以救他。”
云姒从霍临燁的眼里,看见了不同寻常。
他抬手,便吩咐了心腹进来,將空青他们全部带走。
外面,又有匆匆的声音传来。
——“飞鸽传书,九爷的呼吸已经探查不到!”
云姒浑身如坠冰窖。
明亮的屋內,她遍体生寒:“你要怎么样?”
“我让你去救他,你跟我保证,永远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去。”霍临燁转身,阴影落在了云姒的身上。
云姒仰头看著他,眼底闪现出一丝可笑:“难道你还想要留我在身边?”
“当夜,你跟他的事情要败露,是我写了秘信,告诉父皇——”
霍临燁的目光,顺著云姒的脸看了下去:“你怀的孩子是我的,你恨我,所以不愿意让这孩子的事情公之於眾,也不愿意承认。如此,才保住了你跟你肚子里面的两个孽种。”
云姒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堪堪坐在了椅子上。
霍临燁站在她跟前,微微俯下身,面色生寒:“之后父皇將我召到书房,问我是真是假,让我发誓,如此便能够得传位詔书。为了保住你这个为了男人不要命的东西,我说了谎,也愧对父皇的信任,所以我拒绝了那詔书。可是你这件事情如果捅出来,皇家耻辱,万劫不復的就是我。”
他跟云姒之间,谁欠谁的,已经算不清了。
或许,已经不能用“欠”来解决了。
云姒已经洞悉了他的心思,哑著嗓子开口:“直说吧,別再耽误工夫!”
“你对天起誓,离开他,从此相见也形如陌路。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对外宣传称你们双双殞命,把你送走,你再也別回来。做得到,我让你去救他。”
这是稳住所有局面,最好的办法。
“发誓?”云姒嗤笑:“呵,你也会信这种东西,誓言这么玄幻的东西,你自己觉得有用吗?”
霍临燁捏著云姒的下巴,將她猛地抬起,看进她眼里:“你两世为人,这么玄幻的东西,你自己说,你信还是不信?”
云姒的瞳孔,骤然一缩。